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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用兵东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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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古代人笃信鬼神,既便是现代人,对死了的亲戚,尤其是故去的父兄子弟,都极为敬重,年年祭祀扫墓,不敢有缺。孙策戎马半生、英雄无敌,披坚执锐,亲身犯险,这才打下江东六郡。临终之际,更是舍却幼子诸弟,独将大业交托孙权。这样慧眼独具、心胸宽广的哥哥,便是放眼历史也找不出几个来。给他上个尊号,对孙权来说本就是惠而不费的事情,只要下一道圣旨,在太庙立个牌位而已。可孙权就连这点虚名都舍不得给,对他的儿子也甚是刻薄,只封了个上虞侯,这样做确实有些说不过去。陈寿在《三国志》里是这样说的:“且割据江东,策之基兆也,而权尊崇未至,子止侯爵,于义俭矣。”

    当然裴注三国志在这话下面还有一段小字,罗列着西晋另一个史学家孙盛为孙权鸣冤叫屈之语,说当时江东基业不稳,孙权若过份尊崇孙策及孙策之子孙绍,便会给阴险小人以可乘之机,极有可能引内乱。他引用春秋时鲁隐公和宋宣公均心怀兄弟之情,主张兄终弟及,可到头来都因操作不当,最终酿成祸乱的例子,以此来说明孙策舍其子孙绍立其弟孙权,他日孙绍长大**,心中不服,也必有凌替之祸。孙盛这段话看似言之凿凿,其实大谬不然。他太低估了孙权,又太高估了孙绍。以孙权之阴险刻毒,心机深沉,若让孙绍篡了自己的位子又或自己的后代的位子,那真该找个地方跳楼去了。

    对于一个历史事件的看法,历来见仁见智,众说不一。不过事实证明,身为开国之君仅追尊对国家创立有重大贡献的亲属为王的,孙权几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且不说孙盛是不是因为和孙权同姓孙氏,五百年前本是一家,所以向着他说话,既便孙盛说的是对的。这从一个侧面也反映了孙权当时心里所想,他不仅仅对异姓将领不放心,甚至对至亲骨肉也放心不下。连一个已死的哥哥都要猜忌,怕他在朝中的影响力,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千方百计的贬其位号,打压他的儿子,这才安心。他对死了哥哥尚且如此薄情,对自己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客气,正因如此他晚年才会听信馋言,废黜无罪之子孙和,终使吴国大乱,险些过早灭亡。

    孙权对怎么给他哥哥上尊号,都要深思熟虑,对于刘备使人打烂他送去的礼物自是耿耿于怀。他称帝时的官职分派当然不是随意安放,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鲁肃老是向着刘备说话,明显是个亲刘派。孙权自然不放心再让他镇守地方,于是将他调至中央。任命他为丞相,表面上看起来大大的升官。可众所周知,自秦以来,皇权和相权一直就是中央机构矛盾的焦点,但凡有道明君第一个要架空的也就是这个官职。鲁肃这个丞相只是列席会议,没有决策权,一旦有天灾**,还要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这差使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使。好在鲁肃生性谦和,逆来顺受的神功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虽明知孙权心里是怎么想的,却也不以为意,屁颠屁颠的走马上任。

    孙权对吕蒙信任有加,经过长期考察,孙权终于对他作出了最终评价:“此子对我忠心耿耿,且是个热衷向外扩张的狂热分子。好钢当用在刀刃上,是时候让这小子出去闯闯,见见世面了。”一场针对刘备的阴谋就此展开,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邺城有一个人对他的一举一动已了若指掌。那人并不会算卦占卜之术,给他个乌龟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可是他由于某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对未来所生一切知之甚详。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因痴迷网游而莫明其妙来到三国时代的贾仁禄。

    迁都工作千头万绪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这日早朝仍在武昌城中进行。孙权升御座,群臣三呼跪拜。其时鲁肃已赶到武昌,此时也在班部之中例行公事。孙权昨晚心血来潮和潘夫人鼓捣了一个晚上造人之事,甚是疲惫。乘群臣磕头,脑袋冲地之时,抓紧时间打了几个呵欠。其实他贵为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原也不用那么麻烦。其他人若是在朝堂上打呵欠,等待他的只有一个结果,直接拉出去喀嚓。而孙权则是唯一的例外,想打几个就打几个,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不过这样对他的光辉形象有碍,还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进行比较好。

    行礼已毕,群臣抬起头来,孙权也已打完呵欠,一本正经,说道:“汉与吴结为秦晋之好,虽有些许磨擦,却并为显绝,朕登基的消息,不可不让刘备知道,谁愿辛苦一趟,出使大汉。”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孙权长眉一轩道:“子敬,这事谁去朕都放心不下,就由你去吧。”

    鲁肃甚是无奈,应道:“臣遵旨。”

    孙权道:“你见到刘备,和他这么说。曹丕篡汉自立,作恶多端,怎么对付他都不为过。朕为了得到淮南之地,壮大实力,这才不得不和他虚以委蛇,假意周旋。朕和刘备有联姻之谊,又怎会弃久昵之姻亲,而就乍附之魏人?你让刘备放心,不论魏人如何巧言佞色,朕绝不会听信馋言与他为敌的,他日他若有疆场之事,朕一定会出兵相助。至于称帝之事……至于称帝之事……你就说臣下见祥瑞屡现,固上表请朕即皇帝位,朕再三推辞不可得,不忍拂众臣之意,这才不得不准群臣所请。这只是大概意思,具体如何说,就由你来斟酌吧,只要不得罪刘备,也不堕了朕的威风就成。”

    鲁肃道:“臣遵旨。”

    孙权微微一笑,道:“好了这事就告一段落,咱们再议下迁都之事。”

    鲁肃辞了孙权,乘着小车一辆,带着随从几个,星夜就道,不一日来到邺城。

    刘备听说鲁肃来了,十分生气,怒道:“孙权擅自称帝,根本朕放在眼里。他居然还有脸差人来见朕!不见!不见!将鲁肃赶了出去!”

    蒋琬道:“皇上息怒,事关两国邦交,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刘备道:“三思,三思。你们就会让朕三思,这事还有什么可思的?”

    黄权道:“如今魏国只剩青徐二州及兖州一部,形势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覆亡的危险。孙权的态度直接影响皇上统一江北的进程,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

    刘备气消了些,道:“你说得倒也有理。可朕自问对孙权已是仁至义尽,可孙权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是可忍孰不可忍?魏国虎落平阳,已无昔日威风,朕打算将它放在一边,先集中精力对孙权,待得孙权授,一个残魏手到拈来,还能走到哪里去?”

    刘巴道:“魏主曹丕之所以将豫州淮南近千里土地拱手让给东吴,就是为了挑起吴汉两国争斗,他便可坐收渔利。皇上打算出兵伐吴中其计矣!”

    正议论间,内侍进殿呈上诸葛亮差人送来的表章  ,刘备展将开来,只见其上写道:“孙权有僭逆之心久矣,国家所以略其衅情者,求掎角之援也。今若加显绝,雠我必深,更当移兵戍守,与之角力,须并其土,乃议青徐。彼贤才尚多,将相辑穆,未可一朝定也。顿兵相守,坐而须老,使北贼得计,非算之上者。昔孝文卑辞匈奴,非不欲灭之,乃力不能及,故应权通变,深思远益,非若匹夫之忿者也。今议者咸以孙权利在鼎足,不能并力,且志望已满,无上岸之情,推此,皆似是而非也。何者?其智力不侔,故限江自保。孙权之不能越江,犹陛下之不能渡汉。非力有余,而利不取也。若大军致讨。彼上当分裂其地以为后规,下当略民广境,示武于内,非端坐者也。若就其不动而睦于我,我之东征,无后顾之忧,此之为利,亦深远矣。孙权僭逆之罪,未宜明也,还请陛下孰思之。”

    刘备捋须沉吟片刻,忽觉今天早朝很不对劲,像是少了什么东西。游目四顾,却见贾仁禄跪坐班,心事重重,叫道:“仁禄,仁禄。”

    贾仁禄也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架子甚大,竟没有答应。

    刘备长眉一轩,提高嗓门,又叫道:“仁禄!”

    贾仁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蒋琬坐在贾仁禄身后,眉头一皱伸指点了点他。贾仁禄回过神来,见无数道异样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老脸一红,低下了头。刘备笑道:“你在想什么呢?”

    贾仁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臣那口子和没和臣商量就擅自作主领养了一个孤儿,这小鬼贼眉鼠眼,一见到漂亮姑娘就两眼放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臣打算将这小子赶走,可那婆娘却说这小鬼从小就没了父母很是可怜,坚决不同意,臣说不过她,正为这事愁呢。”

    原来那日贾仁禄到了晋阳,见到甄宓,二人时光正进行到紧要关头,忽然听见一声咳嗽,一个小脑袋从屏风后探将出来,贾仁禄大吃一惊,兴志全无,当即收了禄山之爪,问起这小孩来历。甄宓如实说了,贾仁禄向那小孩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叫石苞?”

    石苞点了点头,贾仁禄若有所思,喃喃地道:“石苞,石苞,石苞,没听说过。看来不是什么……不对,你和石崇是什么关系?”他一时激动,忘了石崇是在他之后几十年的人物,就算和石苞有关系,这会他也不可能知道。

    果不其然,石苞摇了摇头。他要是点头,那才真叫怪事一件呢。贾仁禄话一出口便即明白自己问得有多么可笑,苦笑了笑,道:“好了,老子还有话要和夫人商量,你先滚蛋。记住,下次进来的时候一定要喊报告,一点规矩都不懂!”

    石苞当然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样的规矩,其实他原本就在这间屋子里。只是甄宓乍见其夫,心神荡漾,竟而忘却,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他既然就在屋子里,就不存在进来不进来的问题,想喊报告也无从喊起。他向甄宓瞧了一眼,见她示意自己先出去,点了点头,告辞出屋。

    贾仁禄道:“你真打算收留这小子?”

    甄宓点了点头,道:“他从小就没了父母,很可怜。你别一见面就凶巴巴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别吓坏了他。”

    贾仁禄道:“不知道怎么搞的,老子一见到他就生气。”

    甄宓向他瞧了一眼,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因为他长得比你好看很多啊?”

    贾仁禄老脸一红,道:“嗯,算是吧。老子家中竟是美女,这小子太也风流好色,把他领进家里,老子不放心。”

    甄宓笑道:“呵呵,他才十二岁,怎能风流好色?”

    贾仁禄道:“这小子现在就长得招女孩子喜欢,长大了那还得了。不行,这人说什么也不能往家领。”

    甄宓道:“他无家可归,无亲可投,不到咱们家,你让他上哪去?”

    贾仁禄道:“这老子不管,天下无家可归的人多了,老子都收留,收留得过来么?”

    甄宓道:“我看这孩子老实巴交的,不像你说的那样,到咱家后,我们让他多读些书,明白做人的道理,长大了也好为国家出份力。”

    贾仁禄不知怎地一见到他总觉有地方不妥,至于哪里不妥却说不上来,不禁心烦意乱,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可是……可是……”

    甄宓撅起小嘴道:“别可是了,姜维这孩子不也长得眉清目秀,招人喜欢,你能容姜维,为何就容不下石苞?”

    贾仁禄道:“姜维是姜维,石苞是石苞,这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

    甄宓伸嘴在他耳边悄声,道:“我知道了。你对姜维的性格事迹了若指掌,自然放心。可你却对石苞一无所知,不知将来会生什么,所以才会如此担心。我说的没错吧?”

    贾仁禄缓缓地点了点头,悄声道:“正是如此。三国的人物老子几乎全能背出来,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估计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可他眼光灵动,一看便知是个机敏狡黠之人,按理不该籍籍无名。再说他也姓石,搞不好和石崇有些关系。凡是和石崇有关系的人将来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听我一句,为防微杜渐,还是别将他领进门的好。”

    甄宓知道他对将来的历史知之甚详,也不禁有些担心,道:“那你忍心看着他流落街头,乞食度日?”

    贾仁禄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算了,先这样吧,让老子好好想想,看有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连日来贾仁禄都在为此事烦心。想将他送人吧,他偏偏又是刘贵妃让收留的,若是将来刘贵妃问起这孩子的情况,可是不好交待。拨间宅子将他隔离在外吧,甄宓又放心不下,况且刘贵妃那也一样不好交待。总而言之,主意想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个合适。这日早朝,他仍在考虑,其他人在说些什么,他根本没心思去听。

    刘备哑然失笑道:“就为这事?”

    贾仁禄点了点头,刘备笑道:“石苞朕见过,聪明机灵,善加琢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他日成就当不在姜冏之子伯约之下,你好好抚养就对了,就别想着将他赶走了。”

    贾仁禄没想到刘备竟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又素知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大吃一惊,心道:“连刘备也这么说,这小子该很出名才对,怎么老子竟一点也不知道?”

    他只是将《三国演义》读了八百遍,又玩过几款三国游戏,便自以为三国人物竟在掌中,自然是大错特错。石苞虽出生于三国时期,但由于出身低微,开始只是一个替人赶马贩铁的小角色,其名不显。等到他受知于司马师,挤身官场,扶摇直上的时候,魏国已日薄西山,形将就木,因此他的功绩,只列于《晋书》,《三国志》里没有记载。贾仁禄连《三国志》都没读过,自然不会去读什么《晋书》,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小白脸他日官居大司马,总督一方,手握重兵,虽不一定在姜维之上,却也相差无几。他更加不知道异日富可敌国,连皇帝都要逊色三分的西晋富石崇正是石苞的第六子。

    刘备微微一笑,道:“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在朝堂上议了。孙权擅自称帝,大逆不道,朕打算兴兵诛讨,可包括孔明在内的大臣都劝朕不要轻举妄动,你怎么看?”

    贾仁禄听刘备这么说,对石苞也有些刮目相看,赶他走之心也就轻了几分,说道:“孔明是怎么说的。”

    刘备拿起表章  朗朗念诵,贾仁禄来三国久了,对这满是之乎者也的表章  ,已不再陌生,不过听起来还是大为头痛,好不容易听他念完,道:“‘其智力不侔,故限江自保。’说的真是太好了,孙权不是不想统一天下,只是江东军不善6战,孙权无力上岸,只能偏安江左了。”

    刘备道:“这么说,仁禄也同意孔明的主张,让朕先别追究孙权的僭逆之罪,等灭魏之后再说?”

    贾仁禄沉思片刻,道:“如今孙权拥有豫州淮南之地,终于一脚跨在江北的土地上。他的雄心再一次被激出来,这小子一定不会只满足于这么一点点的土地,他想要中原,甚至想要天下。他也知道以吴国目前的实力,根本不是大汉的对手,明里硬碰硬的交手,肯定会吃大亏。他一定会乘我们和魏主打生打死之计在背后下刀子。所以先稳住孙权,消灭魏国的作法也是不妥。”

    刘备点了点头,道:“仁禄之言有理,你打算如何?”

    贾仁禄道:“孙权称帝后封吕蒙为荆州牧,这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咱们可将计就计,先给这小子来一下狠的,把他在江北的地盘都给抢了,将他重新赶回老家去。老虎不威,当我们是病猫,咱们就是要让孙权知道疼,知道怕,知道长江以北也不是什么好玩的所在,他这才会老老实实的偏安江东。”

    黄权道:“孙权手下人才济济,与之交锋势必旷日势久,一旦魏国袭我之后,如之奈何?”

    贾仁禄道:“咱们不是真要灭孙权,只是要他知难而退,所打的都是他们最不善战的6战,用不了多少时间。”

    刘备点了点头,道:“朕也觉这不给孙权点颜色看看,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鲁肃现在司马门等候召见,不知该如何对待?”

    贾仁禄笑道:“鲁肃此来一定是奉了孙权之旨来稳住我们,说话一定比蜜糖还甜。呆会不论他说什么,都请皇上顺着他的意思说,不要生气。”

    刘备会意,朗声道:“宣鲁子敬上殿。”

    殿外亲兵向接力一般一个接一个喊道:“宣鲁子敬上殿。”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鲁肃在内侍的引领下走进太极殿,行礼已毕,将孙权的话委婉的表达出来。

    刘备笑道:“朕刚才还和众臣说起,仲谋根本就不是一个卑鄙小人,他和魏主鞲和定有深意,果不其然。既是如此,朕就放心了。你回去告诉仲谋,朕对他十分信任,绝对不相信外间谣言。朕正打算对魏主进行最后一击,一举收复青徐二州,毕其功于一役。中分天下,安享太平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还请子敬代为转达,希望仲谋予以配合。事成之后,朕将不吝黄河以南之地,以成两国万载之好。”

    刘备在说到“卑鄙小人”这四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鲁肃听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唯唯诺诺,含糊答应。刘备命人摆下酒宴,鲁肃也无心饮酒,略具意思,便即辞回。

    鲁肃走后,刘备不即撤席,屏退众人,独留贾仁禄,问道:“朕按你的意思和子敬,下面该当如何?”

    贾仁禄端起一个盘子舔了舔,道:“好吃,好吃。今天这道菜做得真是太好吃了。”说着打了个饱嗝。

    刘备哑然失笑,命内侍又上一盘一样的菜来,贾仁禄一面吃,一面说道:“鲁肃如实回禀,孙权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皇上真的相信他说的鬼话。不过孔明表章  上所说的观点,孙权如此聪明,一定也想到了。他知道我们不敢动他,故意先用好言好语稳住他,等消灭魏国之后再来收拾他。这其实正中他的下怀,他正可以乘两国之交未离,我们疏于防患之际,背地里搞阴谋诡计,狠狠捅我们一刀。这小子听完鲁肃汇报之后,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呢,殊不知……”

    刘备道:“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你小子有什么鬼主意,就快说吧。”

    贾仁禄道:“打东郡!”

    刘备一怔,道:“打东郡?”

    贾仁禄点了点头,刘备道:“东郡是曹丕的地界,和孙权又有什么关系?”

    贾仁禄道:“皇上一定知道,东郡辖下延津、白马两大港口乃南北交通大动脉。河北一马平川,良田万顷,中原屡经战乱,田地荒芜,粮草匮乏。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取了东郡。异日对孙权用兵,河北之粮就可源源不绝的通过这两个港口运往前线,这是其一。其二,东郡东邻青州,乃魏主用兵中原必由之路。我们取了此地,另委上将镇守,他日我们和孙权交锋之时,曹丕必不敢轻举妄动。其三,皇上不正要麻痹孙权么,我们若没有动作,孙权心中总是难以释疑。如果我们倾全力攻打东郡,孙权自以为得计,一定会按步就搬的实行他的诡计。这狐狸一旦露出了尾巴,还愁抓不着它么?”

    刘备缓缓点了点头,道:“朕真的没想到打一个小小的东郡,竟会有这么多意义深远的好处。此城现由魏将乐进、朱灵守把,朱灵也就罢了,乐进曾在合肥力抗孙权十万大军,使其不敢正视魏国,实力不可小觑。此城有他镇守,怕是难取。”

    贾仁禄笑道:“好打,就不能让孙权露出尾巴了。”

    刘备点了点头,道:“此城非你不能取,你再辛苦一趟吧。”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臣现在还不能出面。”

    刘备道:“哦,那是为什么?”

    贾仁禄道:“打东郡的法子,臣想了几日,已有些眉目。”

    刘备道:“那很好啊。”

    贾仁禄道:“咱们攻打东郡的目的不仅仅是占城,更重要的是引孙权这老流氓动手。东郡战役若过早结束,孙权无隙可乘,短期内就不会有大的功作。”心道:“孙权,你小子一撅**,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任命吕蒙为荆州牧,一定是要搞什么白衣渡江之类的烂计。当初举朝上下没人识破你的诡计,结果关公大意轻敌,吃了大亏。如今可就大大不同了,那段历史老子读了八百遍,你以为你还能得逞么?你小子要是现在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还来得及,若一心一意搞歪门邪道,你爷爷我正举着钢叉等你呢!”

    刘备微微一笑,道:“尊夫人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一肚子坏水。朕知道怎么做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次日一早,刘备传下旨意,任命张飞为平东都督,都督司、荆、兖、豫四州军事,克日兴师,攻打东郡。

    张飞已有几日没打架了,正闲得慌,见了这道上谕,乐得险些用头撞墙。领旨之后,他不及向刘备辞行,草草收拾一番,便即就道。来到陈留之后,他**还没坐稳,水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一叠连声的下达了一连串乱命,令辖下各州郡迅将军马集结到陈留待命。徐庶身为军师,自然不敢怠慢,筹思攻城计划,安排行军路线,组织粮草转运,忙得个不亦悦乎。而张大都督则翘着二郎腿,饮着美酒,哼着小曲,等待大战的到来。半个月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十五万大军已集结完毕,这日张飞大摇大摆的来到校场,誓师出征。马步三军排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往北进。

    孙权很早便接到消息,乐得蹭地站了起来,笑道:“人都说诸葛亮、贾福多智,今朕看也不过如此。”提笔写了道密旨,令人星夜兼程送往江陵,呈交荆州牧吕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