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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吕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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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金冠,分三叉,红抹额,茜红霞,绛袍似烈火,雾锁绣团花。袋内弓弯如秋月,壶中箭插皆钢铁。跨下南海赤兔马,匣中宝剑常带血。声名扬四海,英勇战三杰。相貌无人比,文高武又绝。,沧海抒豪情,敌阵立大功,惟有温侯吕奉先。

    单骑平勉县之后,为了在娇妻爱女面前显摆,吕布意气风发,临阵当先,遇敌抢功,只是苦了沿路关隘城池的守军,只消胆敢出战,便在吕布面前无一合之士,无不化作方天画戟戟下之鬼,即便闭关不出,也在这个马步近战皆是变态的吕布身先士卒之下,被董卓军杀上关墙,落得关破人亡的下场。从勉县到下辨,董卓军势如破竹,沿途益州守军只有两条路,一是降,二便是全军覆没,没有一支守军能拖延阻挡这支董卓军偏师一天半日。好在有比较理智的张绣与貂蝉同在军中,益州守军只要投降,董卓军便对他们秋毫无犯,或收或放,倒也免去许多杀孽。并不象康鹏那样初次带兵,在巨大压力下连连举止失常,逼得益州军民拼死抵抗。

    初平三年九月二十一,吕布军杀至下辨城外,张绣提议先派使者劝降,吕布允诺,使者入城见下辨守将杨怀,递上吕布亲笔手书,言明只需杨怀率军投降,便可饶他不死,并许以功禄爵位。杨怀大怒,命斩来使祭旗,自领五千精兵出城去战吕布。

    两军阵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杨怀挺枪大骂道:“三姓家奴,反复无常的鼠辈,安敢犯我益州郡县,快快下马受降,免得污了本将钢枪。”

    吕布在貂蝉面前被杨怀戳中心头伤疤,暴跳如雷骂道:“反国逆贼,竟敢斩我使者,受死!”双腿一夹,赤兔马仰天长嘶,闪电般冲向杨怀,抬手便是石破天惊的一戟,杨怀举枪一接,顿时被吕布震得虎口崩裂,胸口如同被巨石撞击,差点当场吐血而亡。只一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杨怀嚣张全无,回马就跑,吕布那里肯舍,仗着马快飞快追上,抬手又是全力一戟,正中杨怀后心,将他打得筋断骨折,内脏破裂当场毙命,张绣乘机擂鼓驭军赶杀,益州军群龙无首,被董卓军杀得大败,董卓军又乘势夺取了下辨城。

    “恭喜温侯,斩将立功,我军又是大胜,相信太师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战斗结束后,张绣向吕布贺喜道。可吕布板着脸,一言不发,似乎有什么心事,张绣知他心情不好,不敢再打扰他,马上借口出榜安民,溜之大吉去了。

    吕布板着脸寻一处坐下,正烦恼间,貂蝉抱着他的次女吕绮灵寻他来了。貂蝉猜出他的心事,坐在他的身旁柔声道:“温侯,可是因阵前敌将辱骂你之事而烦恼?”

    吕布闷声闷气的说道:“开始的时候,丁原对我很好,又说我有胡人血统,只有认他为义父,他才能提拔重用于我,我为了不让一身本事露于荒野,委屈求全认他为父,后来,丁原待我越来越刻薄,脏活累活都是我去做,官职却一直是一个并州主薄。是董义父发现了我,连他珍若性命的赤兔马都赏给我乘骑,又命我去杀丁原,董义父本是大汉垂相,官职比我和丁原都高,他的命令,我能不听吗?我奉朝廷命令行事,想不到现在却落下这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骂名。”

    貂蝉心说你没完全说老实话,董卓不光是给了你赤兔马,还给了你大批金银珠宝,但是你知错能改,也不算坏到极点。貂蝉柔声道:“温侯做得对,丁原不义,太师仁慈爱民,你杀丁原而投太师,乃是弃暗投明,无愧于心,何必去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呢?”

    说到这里,貂禅又轻声道:“温侯,你是不是反复无常,解释是没用的,只能用你的行动去证明,助你那仁慈关爱天下的义父早日扫平天下,让天下重归一统,百姓安居乐业,这样才能堵住骂你的嘴,才能向世间证明,你是天下无敌的精忠温侯。”

    吕布虽然大有长进,可头脑毕竟还是比较简单,刚才的郁闷被貂蝉三言两语一扫而空,站起来大吼道:“好,我要帮助义父一统天下,向天下证明,我是天下无敌的精忠温侯!”

    吕布大吼远远飘出,董卓军将士都不明所以,但都不敢过来询问,只有张绣在心中苦笑,张绣心说,“希望如此吧,当初大军出征之时,包括我叔父和李催、郭祀在内的西凉军旧将都反对你单独带兵,就是怕你反复无常,也是太师和贾军师顶住了压力,才让你我单独出兵的,希望你不要让太师失望。”

    破下辩之后,虽然崎岖的山道仍然在困扰着西凉铁骑,但沿途守军再没有人敢象杨怀那么傻冒了,董卓军所到之处,沿途关隘不是开关投降,就是弃城而逃,吕布、张绣的另一个重要目标略阳守军更是在董卓军刚到城下之时,便哗变杀死企图迎战的主将,开城投降董卓军,使得董卓军长驱直入,进军速度反而远超过康鹏率领的主力部队。

    这一日,吕布、张绣部队杀到阳平关前,这是进川的另一道咽喉关口,依山傍水而建,地形之险恶甚至朝过康鹏久攻不克的首萌关,关前仅有一条凌空飞建的木质栈道可以通行,尤其关前地形更为狭窄,几乎全在关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不仅投石车无法部署,就连脚踏弓手都不能布置多少,守卫阳平关的严颜自然是不会投降的,而且他手中还有贾龙下的死命令一一不许出战,只准坚守。

    张绣先领军到关前巡视一圈,见关前地势险峻,便不急于攻打阳平关,而是回营与吕布协商道:“温侯,这阳平关天险果然名不虚传,我军若是强攻,士卒伤亡必然众多不说,还不一定能拿下,依末将看来,这阳平关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张绣的看法很有见地,可是吕布和他那个冒牌义父一样,都是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吕布大咧咧的说道:“守达

    莫慌,量此区区小关,弹丸之城,能耐我大军如何?守达暂且安座,待本侯去取下阳平关,回来与你共饮庆功酒。”

    张绣吓了一跳,忙阻止道:“温侯不可轻敌,这阳平关可不比我们路上遇到的小关隘,地势之险要,甚至超过潼关,何况守将严颜乃是川中名将,有勇有谋,太师临行前再三交代小心的三人之中就有他的名字,我们还是慎重为好。”可吕布那里听得进去,不顾张绣劝阻,自行领军而去。

    吕布的海口是夸下了,可到了阳平关前,吕布还是傻眼了!心说世上怎么有建在山谷半空的关口?就关前的那块空地和狭窄的半空栈道,布置一千步兵都困难,别说是投石车了,就是脚张弓也无法部署!

    眼见阳平关险峻如此,但吕布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空手回去,硬着头皮到关下叫骂,想引严颜出战,可严颜却死活不肯出战,只是领军在关上回骂,反倒是脾气暴躁的吕布几次被严颜激怒,直接杀到关前,却都被关上雨点般的弓箭射回。从正午骂到夜色全黑,严颜说不出来就不出来,吕布也只得空手而归。

    “温侯不必着急。”张绣安慰窝着一肚皮火回营的吕布道:“阳平关地势虽险,但守军无论装备与训练都不如我军,我军只需引守军出战,那么我军必胜。”

    “我骂了半天,严颜老儿就是不出。”吕布没好气的说道:“老东西脸皮奇厚,怎么引他出战?”

    张绣一笑,洋洋得意道:“温侯,你忘了西凉军第一骂将是谁了?”张绣奸笑道:“我己经想好骂他的词,‘盐腌老儿,盐巴腌出来的老儿!’温侯您觉得怎么样?”

    “好!就这么骂,盐腌老儿脸皮再厚也会忍不住。”吕布拍手大笑道。

    第二天,吕布与张绣一起到关前m战,严颜自然又是老虎不出洞,张绣马上发挥他的骂将本色,领着一帮大嗓门的董卓军士兵臭骂严颜,“盐腌老儿,盐巴腌出的老儿!洲盐腌老儿,快出来让爷爷腌了你!洲盐腌老儿,再不出来就是阉了的老儿!”

    从早上骂到日头偏西,阳平关还是毫不动静,倒是吕布又坐不住了,又亲自领兵强行攻打阳平关,但在阳平关前那块狭窄的空地上,董卓军根本无法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每次只能投入少许兵力上阵,在阳平关铺天盖地的羽箭、落木面前,有如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混战中,严颜忽然抢上关楼,拉弓搭箭对准站位靠前的吕布就是一箭,正中吕布心窝,吕布大叫一声,翻身滚落赤兔马,张绣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抢上前去,从乱军之中将吕布背出,但过不多时,董卓军中突然号哭连天,后军大乱。

    “恭喜严老将军。”看着董卓军丢盔卸甲的狼狈而逃,还有那哭声震天的场面,严颜的副将大喜,向严颜恭喜道:“那吕布乃是天下第一武将,今日竟然死在严老将军箭下,从此这天下第一武将就是严老将军了l”

    严颜苍老刚毅的脸上古纹不波,丝毫不动声色,只是在心中暗问自己,“我真把吕布射死了吗?应该吧,我亲眼看到射进他心窝的。”

    “派几个人,到董卓军大营查看。”严颜淡淡说道:“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黎明时分,益州军的细作欢呼着跑回关中,边跑还边喊,“吕布死了,董卓军全军挂孝吕布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