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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龙御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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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红的火焰向上升起,大地炸裂,带着大量泥沙四下飞溅,这样的情景,别说鲜卑人没见过,就连坡上的汉人也没见过,相顾骇然,一时间竟忘了动手。这时坡下已完全成了地狱,爆炸此起彼伏,呯呯呯之声隆隆不绝,马儿受了惊,到处乱窜,一不小心又踏上了地雷。好在这会的地雷还没有真正的引装置,完全是靠震动动。开始时数万训练有素的铁骑驰来,数万马蹄同时击在地上,产生震动直如地动山摇。这时的地雷甚是精贵,轻易碰触不得,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一碰就响。可这一乱跑,频率不齐,产生不了共振,马儿踏上了地雷,这响不响就全看运气了,运气好的,没有动静,这小命算是捡回来了,运气不好,直接炸飞上天,到玉皇大帝那里聆听教诲去了。

    几个部落大人所处的位置都比较靠后,突然间听见呯呯乱响,看见火焰冲上云霄,感到脚底下土地震得厉害,不知生了什么事,大惊失色。草原上的人本就怕鬼,他们这些有身分的更是怕得历害,眼见着天塌地陷,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般,哪里还敢抵抗,只恨爹娘少生的两条腿,拨马掉头就奔。厥居部大人冲得最前,坐下马儿受了惊,不听他使唤,反向山谷深处奔去,好在他弓马娴熟,关键时候,从马上跃下,滚到了一旁。那马一个劲的往前冲,终于踩上地雷,被炸得血肉横飞。

    厥居部大人目睹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顾不得伤心,撒腿就跑。

    谷里都是地雷,连汉军都不知道哪里有放哪里没放,汉军将士自然不敢进谷,任由鲜卑败兵出谷,这才拦截。

    此时鲜卑人已被吓得心惊胆裂,屎尿横流,哪还有心思抵抗?一见汉人杀来,大多抛下兵刃,跪地投降。厥居部大人胆子大些,遇到汉军想要夺路而走,不想前世不修,撞见了姜维,被他一枪挑死,割了级。主帅一死,余众更无斗志,非死其降,战斗很快结束。

    原本鲜卑只有四五个部落决定追歼汉军,后来又有几个部落听说前方军行顺利,汉人不堪一击,心痒难耐,掉头加入战团,这会参战的大小部落一共有十三个,其中大的部落出兵五六千,小的部落出兵三四千,共计有骑兵六七万,经此一役死亡逾万,其余大半投降,真正逃得性命的仅三五千人,十三个部落大人,投降的、被俘的、战死的计有十人,只有三个乘汉军不备溜之大吉。鲜卑自檀石槐统一之日起至今还从没有败过如此之惨。

    中军帐内姜维令石苞安排功劳薄伺候,各级将领纷纷解级俘虏进帐献功,全是一脸笑,只有张飞一人闷闷不乐。他最先撤退,一接到回军参战的命令,立马撇下大部队往回赶,姜维见他胡子一大把了,还和壮小伙子似的,干什么都想站前排,怕他有个闪失,不好向上面交待。便没令他参与主攻,而是令他领兵伏于要路,安排挠钩、绊马索擒拿敌将。张飞哪想干这活?据理力争,无奈嘴皮子不如姜维,说他不过,只得屈从,恨恨的领着兵士去了。也不知是天公不作美,还是姜维故意捣鬼,他那一路上并没有像姜维事先说的那样逃兵众多,败将如云,仅来了不到一百人,将领级的人物更是一个没有,一向似军功如命的张飞见别人报动,动则俘获数千,歼敌数百,再看看自己,擒拿败兵九十余人,登时羞了一张大红脸,这功劳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小半个时辰后,该闹的也闹了,该报功的也都报了,接下来就该摆宴庆功了,姜维却问斥候:“北归的鲜卑人离此多远?”

    斥候道:“鲜卑人扶灵而行,甚是缓慢,这一天只行出六十里就扎寨休息。”

    姜维冷冷地道:“强敌在侧兀自缓缓而行,找死。”

    张飞叫道:“总算听你说句人话了,你要出兵,俺愿为先锋。”

    姜维道:“将军年纪大了,还是……”

    张飞道:“后汉有个将领叫马……马……马……”

    郭淮笑道:“马援。”

    张飞叫道:“对,叫马援,他都七老八十了,还远征南中,俺老张连六十岁都不到,如何算老?”

    姜维无可奈何,道:“既然将军老当益壮,那我就不阻拦。不过马援的老当益壮,将军不妨学学,可是马革裹尸,可万万学不得啊。”

    张飞叫道:“什么叫马革裹尸?”

    姜维一脸郁闷心想道:“早知他不学无术,我又何必提起?”

    郭淮道:“马援曾说过,大丈夫就当战死沙场,以马革裹尸而还。”

    张飞道:“说得好,大丈夫故当如是。”

    姜维道:“您要是这样,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去打头阵。”

    张飞嘿嘿一笑,道:“小心,小心,俺一定小心还不成么?”

    姜维拿他没办法,笑了,道:“既如此将军领骑兵一万追敌。”

    张飞道:“你就等俺的好消息吧!”说完就要走。

    姜维道:“且慢,伯济,你随张将军同去,路上多多照应。”

    郭淮道:“是。”

    两人领着一万骑兵连夜赶回圜阴,渡了潣水,行出六十余里,果见灯火阑珊处,鲜卑大营重重叠叠,一眼望不见尽头。张飞抄起蛇矛,扒了上衣,就要领兵杀上。郭淮道:“且慢。”

    张飞叫道:“又怎么了?”

    郭淮道:“我已问过哨探,敌军虚实我已尽知。这新领大不知兵,但备前不知防后。我领一军迂回到寨后突袭,将军待见敌营后方扰乱,便知我得手了,麾军接应,可成大功。”

    张飞叫道:“好计,你去吧,俺这边安排接应。”

    郭淮引三千军折而向西迂回到敌寨之后,轲比能的弟弟果然不知兵法,寻思汉人在南,必从南来,故只在南面设备,北方只有稀稀疏疏几个岗哨,应景而已。郭淮领着三千虎狼之师出其不意冲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很快就闯入营中,四下放火。鲜卑人闻得喊声,惊醒过来,纷纷抄起兵器御敌。这边张飞见到北方几股火头冲天而起,知道郭淮得手了,大喜,蛇矛一指,麾军冲上。汉军两面夹击,杀声震天。张飞更是如虎入羊群一般,当者扑街。他从寨门口杀起,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还没过几个营帐,身子就红了,当然这血都不是他的。

    筑鞬泥料敌不过,令韩龙护卫他向西逃窜。这筑鞬泥可是个爱财之人,他对张飞的突进度估计不足,在这种火上房时候居然不赶紧跑,还一把一把的将身外之物往怀里揣。韩龙催促数次,他总说汉人无用,不至于这么快就打到这来,急个什么,大难当头,须当从容镇定,这才有大将之风。一面说一面抓着金银珠宝。韩龙可没他那么从容镇定,见张飞越杀越近,撇了他自己跑了。筑鞬泥好不容易才将帐中的值钱东西打成几包,抬头传呼左右,现左右已空无一人。他这才慌了手脚,将几个大包袱背在身上,拿在手中,吭哧吭哧的跑了出去,迎面撞上一黑脸大汉,豹头环眼,上来二话不说,照头便是一矛。

    只听噗地一声,长矛戳入脑门,鲜血溅出,跟着劈里啪啦一阵大响,金银珠宝散落一地。张飞不知他就是新任部落大人,见他从中军帐出来,料是个大人物,赶紧割了级。

    领一死,余众自然无心抵抗,即时奔溃。韩龙凭着过人的武勇,逃得性命,回到弹汗山,召开本部落各官吏大会,拥立轲比能的小儿子为部落大人。争执再次引了分裂,轲比能的几个兄弟子侄,都不满韩龙的所作所为,又因他掌握禁军且得到不少部族的支持,奈何他不得,只好拉竿子出来单练,原本铁板一块的轲比能部一下子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控制鲜卑各部了。

    鲜卑刚一溃败,姜维大军就已赶到,追出三十里,奏凯而还。当夜姜维大摆洒宴庆功,席间他对下一步军事行动作了步署,命李严引五万人马收复平定、谷罗、美稷。自己则领大军班师回朝。

    次日一早,姜维亲帅主力南撤,回头望着绵延起伏的雪原,长长的舒了口气。

    汉军大胜的消息早有人报入长安,刘备看了姜维的表章  ,登时从御座上跳了起来,道:“好,好,好。我汉人与鲜卑人作战,鲜有如此大胜,伯约真是好样的。传朕旨意,封伯约为冠军将军,壮武候,食壮武八千户。此次作战有功人等,俱官升三级,有土益土,无土赐地。太傅贾福虽染病营中,但于卧榻上筹画方略,功亦不小,特增邑两千户,并赐黄金三百两,白银一千两。”

    内侍应声而退,着有司拟旨筹功。

    刘备拿起奏章  ,刚要去承明殿,突然一内侍来报道:“大喜,大喜,陇西王大胜羌人,斩千余人,缴获更是不计其数。陇西王在表章  上还说,他许久不见您老人家甚是想念,欲借献俘之机,进京朝见,请皇上允准。”

    刘备冷笑道:“大胜羌人,不会又是杀良冒功吧?”

    那内侍不敢应声,刘备道:“我也好久没见他了,见见面也好,传旨准其解俘进京。”

    那内侍答应一声,下去传旨了。

    刘备拿着奏章  来到承明殿,对刘贵妃说道:“仁禄大军已大败鲜卑,毙敌万余,斩其新魁筑鞬泥……鲜卑人的名字怎么这么拗口。据闻轲比能部已四五分裂,再也无力驾驭鲜卑各部,北方算是安宁下来了。仁禄已命李严领军去取美稷了,不日当有回音。”

    刘皇后眼珠一转,道:“皇上,您话还没说完吧?”

    刘备道:“说完啦。”

    刘皇后道:“您是想说,匈奴北方威胁已除,便当重归故土,安居乐业。”

    刘备道:“你这个鬼丫头。这几天来一直有闲言碎语,说匈奴虎居上郡一带,窥我神畿,举动不测。既然鲜卑人又像往昔那样大起内讧,已经不足以对匈奴够成威胁,匈奴人还是回到世代居住的故乡安居去吧。”

    刘皇后道:“臣妾也听说,贾太傅为了匈奴不及时支援,已和匈奴人生了冲突,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皇上说的很对,是该让他们重归故里了。”

    刘备道:“嗯,你能理解朕,朕可高兴的很。”又说了几句闲话,径自去了。

    刘皇后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是时候动手了。”

    当夜奉命看守柏梁台的几个太监宫女,在台下升起一堆篝火,围在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被方士***未果的宫女及英勇救人的内侍恰好也在,两人的感情自是非同一般,相互间聊得甚是投机。

    正说话间,那救人的内侍只觉眼前一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却没看见什么可疑物事。

    那宫女见他脸色怪异,问道:“怎么了?”

    那内侍道:“没什么。我刚才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众人忙回头去看,什么也没看见,那内侍道:“肯定是我眼花了。”将手伸到嘴边呵了口气,搓了搓,道:“这天真是冷得出奇,我上去看看,最好老天爷早降甘露,我们也好少受些罪。”一面说,一面走,上了铜人,举灯一照,只见露盘上凝结着不少露珠,大喜,叫道:“甘露来了,甘露来了!”其他人大喜,忙抢了上来,将甘露小心翼翼的收集到一只黄金制的小瓶中去。

    其时刘备正筹思如何劝说匈奴放弃上郡西河重新迁回北方,还没就寝。毕竟让狼进来好进,这要请狼重新回到原来那片鸟不拉屎的地方找食吃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他一手支颐,一手举笔,想得出神,忽然内侍来报:“皇上,天降甘露,天降甘露。”

    刘备一喜道:“方士所进的仙丹还有几丸?”

    那内侍道:“只剩下最后一丸了。”

    刘备道:“他说只要服了这九丸仙丹便可长生不老,如今剩一丸了,朕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说到这兴奋的声音也有些颤。

    那内侍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刘备哈哈大笑,道:“将仙丹拿来,朕现在就要服用。”

    内侍取来丹药,并药引甘露。刘备打开小盒,里面果然只躺着一丸丹药,刘备右手微微颤抖,伸进盒内,举出丹药,举在眼前看了看,喃喃道:“长生不老……”嘴一张,含了进去,内侍进上甘露,刘备袖子一举,挡在嘴前,一仰脖,灌了进去,叫道:“透心凉,爽!”别的药可以试,这仙丹没人敢试。这世上只有刘备一人有资格长生不老,要是试药的人一不小心也长生了,那不就乱套了,刘备能饶过他?是以众内侍为了多活几年,谁也不敢主动请缨。

    内侍道:“皇上,天不早了,明天还要早朝,请早点休息吧。”

    刘备道:“嗯,是该休息了,来人,服侍朕更衣。”

    几名内侍上前,道:“皇上,您有日子没传召妃嫔侍寝了,今儿要不要……”

    刘备摆了摆手,道:“朕做了一梦,梦见天上神仙告诉……哇!”喷了一口鲜血,向后就倒。

    内侍吓得腿肚子抽筋,赶忙上前扶住,刘备指着木盒,叫道:“毒,这丹有……有……啊!”昏了过去。

    内侍也差点昏了过去,忙传太医。太医听了之后,无异于耳畔响起了晴天霹雳,魂不守魄,抓起药箱,就往宣室殿跑。几名太医气喘吁吁的来到殿内,抢到榻前,一太医伸三指在刘备腕脉上一搭,一张脸登时变了色。

    内侍忙问:“怎么样?”

    太医没有答。

    内侍又道:“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太医愣了半天,方呐呐地道:“皇上……皇上……皇上驾崩了!”

    殿内登时炸了营,众人乱成一团,脸上什么表情都有。

    乱了好一阵,一位内侍定下神来,叫道:“这事可不能耽误,得去禀报皇后娘娘,由她老人家定夺。”

    众人都觉得十分有理,当下一人大踏步奔到承明殿,刘皇后已睡下了,那人不顾一切将她吵醒,告知前因后果,刘皇后只听到一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薛珝忙将她救醒。她睁开双眼,叫道:“皇上!”珠泪如断线的风筝一滴滴的敞下,不多久又哭晕过去。

    薛珝再次掐着人中,将她救醒,道:“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娘娘与国事为重,节哀顺便。”

    刘皇后道:“嗯,你说的对,传我懿旨,皇上驾崩的消息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违令者斩!”

    薛珝大吃一惊,道:“什么,娘娘还不打算给皇上丧?”

    刘皇后挥退左右,道:“皇上骤然而崩,众官必有非议,我们的人手都还没有来,如何是众官的对手?不如先秘不丧,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再举哀成礼,奉永儿登基。”

    薛珝道:“马上就要上朝了,一会众官见不到皇上,必会询问,这事怕是捂不住。”

    刘皇后道:“就说皇上夜得神人指示,要闭关一月,方理朝政。”

    薛珝道:“嗯,皇后识见果然不凡,若是推病,久了群臣怕要入宫问疾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不敢乱来。”

    刘皇后道:“你扶我……”说着怔怔出神。

    薛珝道:“娘娘,怎么了?”

    刘皇后道:“没什么,你先出去一下。”

    薛珝退了出去。

    刘皇后道:“师父,人走了,您老人家出来吧。”

    依娜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道:“他居然以为是丹里有毒,哈哈!”

    刘皇后道:“这个老鬼万万也没想到这丹根本没有问题,而这甘露却是要他老命的毒药。”

    依娜微微冷笑,刘皇后道:“师父,现在该怎么办?”

    依娜道:“你做得很好,这种情况下秘不丧是对的。我以前刻意训练你模仿他人笔迹的本事,这功夫现在还剩下几成?”

    刘皇后道:“师父可是要我模仿老鬼的笔迹?”

    依娜道:“嗯。”

    刘皇后道:“他的笔迹我最熟,绝对可以乱真。”

    依娜道:“你赶紧去宣政殿拟一道旨,将城门校尉及卫尉换成这两个人。”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上面有两个名字。

    刘皇后接过一看,微微一惊,心道:“这两个都是司马懿的人,难道依娜竟和他也有勾结?”道:“原来那两个人该如何处置?”

    依娜道:“就说他们差事办得很好,调入兵部任职。”

    刘皇后应道:“好的,我这就去宣室殿。”

    依娜道:“刘封是你叫来的吧?”

    刘皇后道:“什么都瞒不过师父,我不也是想尽快完全师父的计划么?”

    依娜道:“很好,不过你千万别跟我耍什么花样。”

    刘皇后道:“弟子不敢。”

    依娜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你最好给我乖乖的,我保你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

    刘皇后道:“子弟一定竭力为师父办事,不敢望赏。”

    依娜道:“嗯,你去吧。”顿了顿道:“对了,看守柏梁台的宫女内侍都先抓起来,丧时好拿出来搪塞那些大臣。”

    刘皇后道:“我这就去办。”

    刘皇后在薛珝的搀扶下,来到宣室殿,走到矮榻前,瞧着刘备的遗体,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看了一会,一咬牙来到御座前,摸了龙椅的扶手良久,坐了上去,摊开白帛,提笔草诏。跟着揭开玉玺盒盖,取出五光十色、异彩纷呈的传国玺,啪地一声,盖在了诏书上,这是刘皇后起草的第一道旨,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崭新的时代,就这么开始了。

    天很快就亮了,群臣还和往常一样身着朝服来到未央前殿,等候刘备上朝。薛珝从后殿走出,捧定圣旨大声念颂,群臣听说刘备将再次前往清凉阁闭关苦修一个月,面面相觑。这纸是包不住火的,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官员,还是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互相交头结耳。

    薛珝跟着念了有关城防的新的人事任命,群臣愕然。钟繇道:“今天皇上的旨怎么这般奇怪?”

    薛珝道:“嗯,大人怀疑这旨是假的了?”走下阶来,将圣旨递给他瞧了,道:“看仔细了,这可是皇上的御笔,边上还盖有皇上的御印呢。”

    钟繇一看,圣旨果非赝物,可是为何如此颠三倒四,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薛珝哼了一声,道:“退朝。”转身入内。

    众官鱼贯出殿,钟繇来到诸葛亮跟前,悄声道:“听说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皇上已经……”

    诸葛亮道:“不可乱言。”

    钟繇道:“仁禄呢,听说他已秘密来了长安,可我去他家里找,他家里人却说他没有回来。”

    诸葛亮道:“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钟繇道:“这事实在太过蹊跷,还是得和他商量商量,要不然这心里实在没底。”

    诸葛亮道:“这小子神出鬼没的,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了。”

    钟繇道:“你是他师父,你怎会不知他在哪?”

    诸葛亮道:“我这个师父可是有名无实,他心里想着什么,那是从来不会告诉我的。”

    钟繇叹道:“唉,那就去你那吧。”

    宣室殿,依娜坐在御座上,**着传国玺,道:“十来年了……”

    刘皇后坐在下,道:“如今师父得偿所愿,这些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依娜道:“贾福不除,这富贵终究不太安稳。他的下落你打探的怎么样了?”

    刘皇后摇了摇头,道:“我安排在军中细作回来禀报,人果然不在军中,至于在哪,那就不得而知了。”

    依娜道:“找不到他,我这心里总不踏……”

    正说话间,一名内侍走了进来,对依娜说道:“启禀主人,现了贾福的踪迹了。”

    依娜大喜,道:“他在哪?”

    那内侍道:“在城北的一所宅子里。”

    依娜道:“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那内侍道:“他的夫人貂婵出来买东西时被我们的人现,尾随而至。”

    依娜道:“好极了,走,快带我去。”

    洛门大街西面的一所豪宅里,贾仁禄端坐正殿,神情严肃。屋外脚步声嘈杂,依娜领着向个凶神恶煞的打手,闯了进来。贾仁禄微微一笑道:“我估摸着,你们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