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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拒绝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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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和依娜都灌了洗脚水,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依娜揉了揉额头,举目望去,只见自己已身处另一个帐子,边上站着,几位婢女,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一名婢女答道:“将近午时了。”

    依娜一惊,喃喃地道:“这是什么酒,这么厉害?”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众名婢告退,依娜取出密信看了看,这颗心总算是放在肚子里了。

    这次贾仁禄为了得到这封信复印件可算是煞费苦心,拓跋力微接近依娜就是贾仁禄授意的,谁叫人家拓跋力微长着帅,讨女人喜欢呢,要是他贾仁禄去了,就算不被轰将出来,依娜也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是会处处防着他的,这样可就一事无成了。有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反过来说,其实也是成立的,这美女有时也难过英雄关。武则天一世英明,不照样被几个小白脸耍得团团转?拓跋力微方当壮年,人长得既帅,又满腹智计,善于察颜观色,随机应变。这美男计施将起来,能挡得住的女人怕也还没出生呢。依娜虽然是老江湖,可也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把心掏给他,要不然以她这样老谋深算,又怎会连政审都没有,就只看了两眼,和他睡了两次觉,就打算把鲜卑族交给他打理?

    依娜这一大意,便着了贾仁禄的道,喝了他精心准备的洗脚水。至于这火烧营帐逼依娜露出破绽的妙计也是出自贾仁禄的脑袋瓜,拓跋力微是想不出来的。倒不是说拓跋力微比贾仁禄笨,而是拓跋力微和他相比少了一千多年的识见。用这种方法逼女人露出破绽,虽非前无古人。可这个古人,对贾仁禄来说是古人,对拓跋力微来说就是来者了,拓跋力微自然不知道。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就曾不止地试过这种方法,屡试不爽。当一个女人看到房子着火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抢救最珍贵的东西,这是一种完全不可抗拒的冲动,正象做母亲的女人赶紧抱起她的婴孩,未婚女子先把手伸向珠宝盒。当时帐子里的所有东西,对依娜来说,没有比那封信更宝贵了,没有了那封信,她就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刘皇后了,她的全盘计划很有可能尽数落空,这毕生的心血可就毁于一旦了。迅窜起的火苗和那滚滚上窜的黑烟,足以震动她钢铁般的神经,她自然会义务反顾的冲上前去把它抢到身边。拓跋力微一丝不苟的执行的贾仁禄的计划,他在灭火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依娜的一举一动。由于他的动作不明显,依娜处在那种场合又心神激荡,一时也就没有留心,不知道密信的秘密,已经叫拓跋力微全瞧在眼里了。当然拓跋力微也不是傻傻的执行计划,还是做了适当挥,他让窦兰纵火,又让她站出来直认其事,以打消依娜的顾虑。毕竟吃了醋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能干得出来。依娜果然认为窦兰受不了自己抢了她的男人,便朝她扔火把作为报复。当然有拓跋力微在,这火把肯定是烧不死自己的,窦兰的本意也不想杀自己,只是要把自己熏的乌漆嘛黑,让自己大大的出一出丑,以解心头之恨。想到这里她的最后一点顾虑也打消了,谁曾想却钻进了贾仁禄精心设下的套子。那能让依娜都察觉不出的迷药也是贾仁禄搞的,甄宓娘家经营着诺大的商号,天南海北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这种药十分稀有,弥足珍贵,别人要想搞到难于登天,可贾仁禄要搞到却十分容易。除此之外贾仁禄还搞到了在当时十分珍贵,薄如蝉翼的纸和书写时不会渗透的墨,杨瑛用这种纸和墨,顺利的制造出了那封复印件,而没有留下一丝的破绽。

    这日未时,头昏脑涨的拓跋力微将同样头昏脑涨的依娜给送走,回到帐中,他揉了揉头,道:“仁禄给得是什么药啊,这么厉害,我的头到现在还晕着呢!”

    杨瑛笑道:“叫你服解药,你就是不服,现在知道苦了吧?”

    拓跋力微道:“我若是先服了解药,就容易被依娜瞧出破绽了。东西搞到了没有?”

    杨瑛道:“我出马还有搞不到手的东西?”掏出复制的密信,递了上去。

    拓跋力伸手接过,微笑道:“就会吹牛。”

    杨瑛道:“当时依娜睡得和死猪一般,你为什么就不让我杀了她?”

    拓跋力微道:“她要除掉轲比能,这可是在帮咱们,咱可不能搞破坏,否则轲比能就不好收拾了。再说她的阴谋还没有彻底暴露,她到底还有多少同伙,不得而知。这样大的事情光靠依娜一人肯定是干不出来的,她身后得有一个庞大的势力,这害咱要不除则已,要除就要一网打尽,永绝后患,要是现在就除了她,那些躲在幕后的同伙或望风而遁或转入地下,以后要想逮到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杨瑛道:“难道就任由她欺负我妹妹?”

    拓跋力微道:“有一句话我要是说了你可能不爱听。”

    杨瑛叹了口气,道:“你说吧。”

    拓跋力微道:“你妹妹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不完全是出于被依娜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她和依娜是互相利用,狼狈为奸。她想借助依娜的力量达到扶自己儿子当皇帝的目的,而依娜则是想利用她来控制中原政局,两人各有所图,各有所忌,就算你把这封信交给你妹妹,她也不一定会悬崖勒马的。”

    杨瑛愣了好一会,才幽幽的道:“你说的没错,我这个妹妹……我这个妹妹……唉,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拓跋力微道:“她做了太多的坏事,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你想让她免于处罚,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杨瑛扑在他怀里哭了一阵,道:“嗯,你说得对,我全听你的。”

    拓跋力微将密信递还给她道:“赶紧将这信交给仁禄。长川与新丰相隔数千里,这东西又十分的重要,非得你亲自去一趟不可。”

    杨瑛点点头,道:“嗯,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将它交到仁禄手里。”回帐中略加收拾,便辞了拓跋力微,登程上路。

    由于肩上的担子甚重,她不愿太过招摇,扮作一个土得掉渣的乡下丫头,这样的人在道上随处可见,倒也不惹人注意,一路无话。这日她到了上郡治所肤施,这个曾经的不毛之地,在梁习的治理下,这才几年的功夫,就变得欣欣向荣起来,城内商旅云集,这会又正值童试,四里八乡的学子蜂拥而来,大大小小驿馆客栈早已人满为患,无地可住。杨瑛大感头痛,不知该露宿街头,还是该出城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宿头。

    她正在街心犯愁,忽然间一人擦肩而过。在繁忙热闹的大马路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稀松平常,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杨瑛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人好生面熟,在哪见过?”回头看去,那人已没入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她沿着大街找了良久,也没找到那个似曾相识之人。找了半天,她的肚子饿得咕咕乱叫,她不想接着抽风,满大街去找一个好象是曾经见过的人,来到一家酒馆,点了几样小菜,饱饱的美餐了一顿。吃完了饭,精神大振,沿着街道闲逛,顺道寻找住宿之所。逛着逛着,她来到了郡守衙门,朱红大门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广场一边有一个告示牌,牌上贴着几张告示,无非是些个通缉江洋大盗的榜文。杨瑛拿眼在榜文上这么一扫,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是他!”她终于想想了刚才碰到的那人是谁了,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绑架过她,将她和邓艾拴在一起的公孙邵。

    公孙邵可是无恶不做的坏人,既然他来到了上郡,这里一准要出事。杨瑛也和贾大流氓一样没什么本事,却又好管个闲事,既知公孙邵在此,说什么也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当下她沿着街找寻落脚之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所小庙,陪着小心入内求告。庙里的和尚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拨了小小禅房一间供她歇宿。

    住宿问题解决了,她没了后顾之忧,满大街乱逛,忽而逛东,忽时窜西,肤胣城并不甚大,不一会这大街小巷就给她窜了个遍,这无理取闹、上前搭讪的浮华公子哥就遇到不少,可是公孙邵却说什么找不到。她不死心,回到庙里用过了晚饭,又接着在街上寻找,这一找就找到了三更天。

    更交三鼓,街上静悄悄的,不过时不时还是可以更夫吼上一嗓子:“天干物躁,小心火烛!”

    她避开更夫及巡夜兵卒,在房顶上窜来钻去。忽然东南角上黑影一闪,终于现目标了,她心头一喜,跟将上去。到了东南角,找寻半晌,一无所获,急得抓耳挠腮,悄道:“明明就在这附近,哪去了?”

    话音犹未落,身后有人在她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道:“你是在找我吧?”

    杨瑛蓦然回,那人可不就在灯火阑珊处么?眼前之人正是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公孙邵。杨瑛吓了一跳,道:“你……你……你……”这人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后,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要是他心存歹意,在自己背后来一刀子,自己可就一命呜呼了,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再也接不下口去,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

    公孙邵笑道:“别害怕,我要是想杀你,你这会再就躺在地上了,哪还能跟我说话?”

    杨瑛道:“你要干什么?”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公孙邵道:“我不杀你,也不绑你,我干这种事都是为了钱,没人出钱,我又何必为难你?”

    杨瑛还是不信,道:“我不信,你是坏人,主动和我套近乎,能有什么好事?”

    公孙邵道:“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好人。看来你应该是好人了,那你来告诉我当好人有什么好处?”

    杨瑛答不上来,迟疑道:“这个……这个……”

    公孙邵道:“我这个虽然坏事做尽,却从不说谎,我真没有恶意。这里不是说话所在,你随我来吧。”

    杨瑛打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跟他去。公孙邵笑了道:“我可没功夫跟你瞎耗,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可走了。”说着转身便行,他走起路来犹似足不点地,不一会功夫,便已行出十余丈。

    杨瑛大叫:“等等我!”追了上去。

    两人在黑暗中东拐西拐,走了好久,来到小巷边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门没有锁,公孙邵道:“到了。”推门而入。

    杨瑛跟着进屋,公孙邵点起了蜡烛,杨瑛拿眼一瞅,只见屋内唯有一案一榻几张破草席,陈设甚是简单,榻上案上积满了尘土,显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

    公孙邵让着她做下了,道:“你不是跟着邓艾那小子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杨瑛听他提到邓艾,心头一酸,道:“我嫁人了,又怎能再跟他在一块了?”

    这回轮到公孙邵大吃一惊,道:“不会吧,你嫁人了?我一直以为你和他才是一对,我还打算在你们俩成婚那天,当一回不之客,喝你们两个的喜酒呢,毕竟要没有我你们两个也不会认识啊。”

    杨瑛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公孙邵道:“那你嫁给谁了,这总可以说了吧?”

    杨瑛点点头,道:“嗯,我的丈夫是鲜卑拓跋部的领拓跋力微。”

    公孙邵又是一就,道:“拓跋力微这小子娶得可是咱大汉的新城公主……难道你就是新城公主?”

    杨瑛点点头,笑道:“嗯,我就是当今皇上亲封的新城公主。”

    公孙邵笑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新城公主居然就是你。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这个坏人,就不怕我把你绑了,向你丈夫要赎金。”

    杨瑛笑道:“你不会的。”

    公孙邵道:“我这人最爱钱,绑了你我就可以得到很多钱,这么大的利益我为什么不干?”

    杨瑛道:“绑了我,你可算把天给捅破了,不但我相公饶不了你,就连当今皇上也不会放过你,得罪这么多人,天下之大你又能走到哪里去?”

    公孙邵笑道:“几天不见,你的嘴变得如此厉害啦。”

    杨瑛道:“别老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还在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公孙邵绷起脸道:“什么‘伤天害理’忒也难听,那可都是能来钱的好活计。”

    杨瑛哼了一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你还像这样整天东躲西藏的,哪个姑娘看得上你?”

    公孙邵道:“我手里有的是钱,想跟着我的女人还怕少了?主要是我嫌女人跟着太乱,才没搭理她们。”

    杨瑛不以为然,道:“你到上郡来做什么,是不是又是受人之托,干什么坏事?”

    公孙邵道:“干事倒是干事,不过不是受人之托。我好长一段时间没接到生意了,闲着慌,就出来溜达,听人说上郡这带有一位土财主,虽家财万贯,却坏到家了,抢男霸女,无恶不作。既然这老家伙的钱多的花不完,那我便替他花用花用。”

    杨瑛笑道:“算你办了件人事,怎么样,事办成了么?”

    公孙邵摇了摇头,道:“这不刚要下手就碰到你了。”

    杨瑛道:“你手里没活,我这里倒有一件,怎么样,你肯干么?”

    公孙邵道:“什么活?钱少的我可不干。”

    杨瑛道:“对方可是个有钱人,只要你办成了事,你开价多少,他就给多少。”

    公孙邵眼睛一亮,道:“哦,真有这样的好事?”

    杨瑛道:“不过这事可难办的很,闹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公孙邵道:“我接过的活从来就没有好办过,只要能赚钱就行。”

    杨瑛道:“能赚钱,一准能赚到大钱,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公孙邵思索片时,道:“好,这活我接下了。”

    杨瑛道:“痛快,这人在新丰,你跟我去趟。到了那你再和他详谈,你看怎么样?”

    公孙邵道:“反正我现在也没活计,就跟你去趟,既便做不成生意,也当是游山玩水了。”

    二人又聊了一阵,杨瑛起身告辞,回到小庙歇宿。次日一早,二人在约定地点见了面,一块上路。有公孙邵做保镳,哪个小贼敢打杨瑛的主意,那不是找死么?一路太平无话,这天两人到了新丰,杨瑛问明了路径,径投贾府。

    这日将尽午时,贾府,贾仁禄刚刚醒来,伸了个懒腰,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貂婵嗔道:“赶紧起来,别再迟了,再迟这一天就过去了。”

    贾仁禄嘿嘿笑道:“反正也没什么事,那么早起来做什么?”

    穿好衣衫,洗漱完毕,用罢早饭,贾仁禄忽道:“笔墨侍候,老子要作画!”

    貂婵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没烧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贾仁禄叫道:“嘟,老子兴血来潮要作个画,又怎么了?”

    貂婵笑道:“你平常最讨厌舞文弄墨,今天突然要画画,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老子想画就画,你管得着么!”

    说话间,笔墨纸砚齐备,贾仁禄拉开吴道子作画时的架式,抓过毛笔,安腕运指,泼墨挥毫。他不愧带过几年兵,打过几年仗,胸中是有些丘壑,廖廖数笔,便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他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越画越来劲,东一笔西一笔,不片时,就把一张大白纸,涂得乱七八糟,东一点墨,西一团黑,像山不是像,像水不是水,像鹿不是鹿,像人不是人。貂婵及闻讯而来的几位夫人看得是云山雾罩,不知他在画些什么。

    贾仁禄好容易将画画完,歪着头欣赏半天,很满意,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看不懂吧?”

    貂婵道:“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贾仁禄道:“在咱那时代有一个著名画家叫毕加索,他的画歪七扭八,稀奇古怪,苹果本来是圆的,可愣给他画成了方形的,更有甚者,有的画其实就是几团颜色涂在画布上。可怪就怪在,这样看上去乱七八糟的画只要一问世,就被抢购一空,而且件件还都能卖出大价钱。”

    甄宓也喜欢画画,可她学得是写实主义,自然就无法领会抽象艺术的神髓,道:“这怎么可能,你是在说笑话吧?”

    贾仁禄道:“你们这些人真是的,不说自己没文化,就说人家在说笑话。告诉你们吧,那种画叫抽象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其中的奥妙……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懂,老子就不难费口水了。毕加索的抽象派,还是从老子这派中吸取了精髓才能如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可见老子这派比抽象派要厉害得多,这可是老子近年来最出色的作品,你们赶紧将它表起来,时时观摩,背不住你们哪天就能悟道其中真缔,成为天下无敌的大画家。”

    众女都不以为然,貂婵道:“听你说得这么热闹,你这派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贾仁禄道:“连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真没学问,听好了,老子这派就叫抽风派!”

    众女齐笑道:“我看你就在抽风。”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老子不过在逗你们玩的,老子哪会……”

    说话间,刘备突然冒了出来,见他手里拿着毛笔,案上铺着一副呕心沥血的抽风派大作,哪还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笑道:“仁禄啊,朕忙得是焦头烂额,你却有闲情逸志在这里画画。再说你要画也要画得像点样子,瞧你画得叫什么啊?”

    贾仁禄吓了一跳,忙跪了下去,道:“草民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迎讶,望皇上恕罪。”众女跟着跪倒。

    刘备笑道:“罢了,快起来吧,跟朕还这么客气。”

    贾仁禄没有站起,哽咽道:“草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皇上了,没想到皇上还是没有忘了草民,草民真是太高兴了。”说着眼眼哗哗的流了下来。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一定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这才想起老子,想让老子帮你擦**,老子真成草纸了咋的?”

    刘备感动得直想哭,跟着掉了几滴眼泪,接着挥退众人,道:“朕已差人详细调查过了,你和孙皇后清清白白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朕错怪你了,这次来就是给你官复原职的。你可是大汉的栋梁,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不能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啊!”

    出乎意料的事,一贯抢着谢恩的贾仁禄这次并没有急着喊谢主隆恩,说道:“哦,皇上要将草民官复原职?”

    刘备道:“朕可是皇帝,说的话岂能有假?官服朕都带来了。”

    贾仁禄道:“草民隐居新丰这些日子,不是钓鱼捉乌龟,就是和几位婆娘打情骂俏,悠哉悠哉,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开心了。草民不想做官了,皇上的好意草民心领了,恕草民不能奉命。”

    刘备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不奉命?”

    贾仁禄道:“草民用世之念已绝,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刘备脸沉了下来,道:“你敢抗旨!”

    贾仁禄道:“草民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哪敢抗旨?皇上,您是可以用您的权威逼着草民重新当这个司空,可这也只能得到草民的人,得不到草民的心。草民虽然身在其位,但还是可以不谋其政的。”

    刘备气得脸都红了,道:“你……你……你……之前是朕错了,朕不该不信任你,怪你和孙皇后私通,可朕已经向你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难道不怕朕杀了你。”

    贾仁禄道:“头在草民脖子上,刀在皇上手里,皇上要杀随时可以来杀。”

    刘备向他注视良久,气消了下来,叹道:“你为什么不想再当官了,总要有个理由吧。”

    贾仁禄道:“臣请皇上恕草民无罪,草民方敢言。”

    刘备道:“朕恕你无罪,有什么话你就讲吧。”

    贾仁禄道:“皇上哪里是查清草民以皇后娘娘私通一案的清白,才给草民官复原职的。皇上之所以将草民官复原职,怕是和东吴入寇有关吧?”

    刘备笑了,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如今国家有难,你可不能躲在一旁享清闲啊。”

    贾仁禄道:“惹您不开心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皇上,您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您的心思我很清楚,当日我和皇后娘娘赤身露体同处一室,这一幕你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既然您已对草民心存芥蒂,草民要再回到您的身边,不是自己把脖子往您的刀下送么。当然现在东吴犯边,您要用到草民的脑袋,不会就这么杀了草民。待战事过去,草民又没用了,那时草民在您手心里攥着,可就真跑不掉了。草民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请皇上看在草民这些年辛辛苦苦替您打天下的份上,就饶过草民吧。”

    刘备将他拉了起来,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朕果然没看错你!你对朕如此坦诚,朕也对你坦诚,没错,朕是怀疑过你。你也说过三人成虎,朕每天收到百余份说你要造反的奏章  ,又怎能不有所怀疑?可你宁死也不再当这个司空,朕心中的所有怀疑,就都烟消云散了。好,朕准你所请,不再让你当这个司空。”

    贾仁禄大喜道:“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