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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孙权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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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仁没想到贾仁禄竟会从前线赶来拿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问道:“你不是在邺城么,怎么到这里来?嗯,一定是打了败仗退回来了,我就说凭你那点下三烂本事如何是皇上的对手?”

    贾仁禄挠了挠头,道:“邺城早就被老子打下多时矣,怎么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曹仁脸色大变,道:“什么,你骗人,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贾仁禄道:“你被绑成这样,老子还有必要骗你么?你口中那个皇上已经被老子打的抱头鼠窜,祼奔到临淄当乞丐去了。老子相信他不久也要步你的后尘,成为大汉帝国的阶下之囚。这游戏玩到这个份上,已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未免两国生灵涂炭,不如你替我带封信给曹丕,让他自己把自己绑了,抬着棺材出来投降。”

    曹仁道:“要皇上投降,做你个清秋大梦吧。既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皇上暂时撤退,定有深意,岂是你这等鼠辈所能知道的?不出半年大魏必将卷土重来,把你们这帮恶贼杀个干干净净!”

    贾仁禄苦笑道:“看来你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下令道:“先将这小子押下,等皇上到来,亲自落。”

    麾下亲兵答应一声,将他拖了下去。

    原来甄宓见曹仁挖掘地道,大受启,猛地想起她家在晋阳城的商号里也挖有地道。当下她和郝昭说起此事,郝昭寻思该如何反攻,听了之话,高兴得险些蹦到城墙底下去。他当即命人随着甄宓去查看地道。当年贾仁禄水灌晋阳对晋阳建筑造成巨大破坏,甄家几间商号在这一役中变成一片废墟,其下的地道更是被水冲得乱七八糟。众人找寻良久,总算是找到几条勉强可以用。郝昭召集民伕略加修缮,这日晚间便亲自引着两万精兵钻将进去,潜出城来。那地道出口不偏不倚,恰在曹仁大营后方里许处,且甚是隐密,令人难以查觉,当年挖掘地道的人未卜先知的本事,当知令人叹为观此。

    曹仁大军又饿又累,一心只想着如何逃离这个鬼地方,哪有心思站岗放哨。郝昭大军悄然杀到,魏兵有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有的收拾行囊准备跑路,浑然没有留心一场大灾难转眼便要来了。郝昭大军一路上没遇到任何抵抗,顺利突入大寨。一路看,他命人四下杀人放火,自己则领着一哨人马撞入中军来寻曹仁。

    他性格沉稳,办事老练。贾仁禄和诸葛亮都是识货的,知道这样的人才该用到什么地方,才能挥最大效用。于是一应冲锋陷阵都没他什么事,作战时他不是被用来殿后,就是被用来守城。这样他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材了,可是功劳这两个字也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毕竟是个将军,血管里流淌的英雄热血一点都不比其他将领少,他也希望金戈铁马,也希望血染山河,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居七八,性格注定他只能坐守城中,搂着老婆热坑头。如今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如何能轻易让它溜掉了。上天待他不薄,他如愿以偿的遇到了曹仁,也和他交了手,可他性格太过稳重,不愿曹仁他拼命而错失捕捉他的良机。他原以为大局已定,一切尽在掌中,曹仁孤身一人,又能走到哪里去?何必蹈不可测危,何他争一日之长短。怎知半路杀出个贾仁禄,硬生生的将这个功劳夺走了。

    那日贾仁禄看过地图,猜着了曹仁的心思。他将心中想法和刘备说了,刘备听说刘贵妃有可能遇到危险,也是放心不下,当即留郭淮镇守邺城安抚新降州郡,自己引着十万大军连夜赶赴晋阳。其实他也是瞎担心,刘贵妃妖同妲己,毒比飞燕,色诱之术施展开来,又有哪个男人能顶得住?她不去害人就要阿弥陀佛了,又有谁敢害她?夏侯渊遇上了她,当真叫前世不修,倘若他一心一意的劫持甄宓,不中途换人,这会多半已经逃出去了。

    贾仁禄知道刘贵妃有多大能量,也知道她有多可恶,自然不为她操心。他心中最放心不下就是甄宓,甄宓虽智计出众,却弱不禁风,万一有个闪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的绝世容光就再也欣赏不到了,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也变成曹子建的满口胡柴,若真是那样自己当真要去跳楼了。他心悬美人,对郝昭也就没什么信心了,当即向刘备请旨,求他准自己领两万骑兵先行。刘备十分理解他的心情,当即准奏。并差孙礼为其羽翼。二人领旨谢恩,点起军马,径望晋阳而来。在道非止一日,这日大军到了祁县遇到一伙逃兵,孙礼杀将上去捉了几个,一问方知曹仁接连攻城五日,都未能得逞,急得用头撞墙。

    贾仁禄这颗心总算是放到肚子里去了,当下他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当时情况,忽地想起当初夺取晋阳的时候,曾有兵士报称在废墟中现地道。当时他一听之下,甚是吃惊,立刻引人前去查察,现所有地道都位于甄家商号之下。他当然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点破,只是说这些地道无关大局,填了也就是了,这事因此不了了之。城中有地道通往城外的事,其他人不知道,甄宓一定知道,以她的聪明才智也定能想出里应外合之计,彻底消灭曹仁。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累活死累活的冲将上去,吃别人嚼剩下的冷菜了,还不如找一个山明水秀的风水宝地,守株待兔,抓些漏网之鱼来得正紧。

    这个主意虽然很笨,却十分省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不劳而获。贾仁禄这个流氓,本就是个好吃懒作,游手好闲之徒,这样的主意当真的脑子一动便能想出十个八个来。结果一切均如他所料,曹仁打不过郝昭,仓皇遁走,想要前往悬瓮山躲上一段时间,再作区处,没想到却喝了贾仁禄精心为他准备的洗脚水,被绑成了一只粽子。

    贾仁禄原本是对打战一窍不通,可这么多年兵带下来,还是有点诸葛之亮的。他也怕郝昭一人吃不下曹仁这块肥肉,特命孙礼领军一半上前相助。孙礼原以为这是个大大的美差,欣然从命,可跑到那里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厉害。其时曹仁军抵敌不住郝昭梁习两支大军里应外合,死伤惨重,余下的落荒而走。等孙礼赶到时,战斗已基本结束,虽有些零星打斗,也是不久即平,打起来一点也不过瘾。他巴巴的跑来抢头功,结果变成扫战场的,不禁郁闷万分,经此一役他终于明白,头功不一定是冲在最前就能抢得到的。

    贾仁禄逮到了曹仁,大获全胜,奏凯而还,半路遇上了郝昭。郝昭见曹仁被贾仁禄所擒,,等了数年的功劳,又成了泡影,灰心已极,长长地叹了口气。

    贾仁禄猜到了他的心思,道:“老子的官已经当到头了,有这功劳不多,没这功劳不少。伯道这些年竟在后方看戏,一定很郁闷吧,这人就算是你擒的了,这个头功老子让你赚了,哈哈。”

    郝昭一脸不悦,道:“这人明明是军师所擒,末将如何敢冒领?”

    贾仁禄纵马来到他边上,道:“你一定是想说,大丈夫想要功劳就要凭真本事去取,冒领他人的功劳算什么英雄?”

    郝昭点了点头,贾仁禄伸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老子现在想得不是如何当大官,而是如何不当官。这些官场上的鸡虫得失,老子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这功若是计在我名下,对我可有大害。老子本来也没打算抓他,可这小子偏偏撞到枪口上,叫我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真是郁闷死了。伯道就当作件好事,替老哥我扛了这功劳,让你老哥我可以多活几年。你放心老哥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好处,逢年过节,老子一定将别人送来的贺礼精心挑选,凡是用不着的一定给你送来,绝不食言。”

    郝昭没想到贾仁禄得了便宜,居然还卖乖,哭笑不得,道:“军师年逾四旬,说出来的话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贾仁禄道:“这样才显得年轻嘛,呵呵。”

    郝昭悄声道:“军师圣眷方隆,前途不可限量,末将还要靠军师多多提拔,军师为何竟说这些丧气话。”

    贾仁禄低声道:“我和你说这些,就没把你当外人,大家都是自家弟兄,有什么说什么。韩信功劳有多高,你小子应该知道,他的是什么下场,你小子也清楚,老子可不想步他的后尘。虽说皇上仁慈宽厚,和高皇帝不是一路,可朝中有多少小人盯着老子这位子,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嚼咀的人多了,皇上也不得不信了,那时你老哥我的脑袋可就脖子上坐不安稳了。”

    郝昭怒道:“军师大公无私,选贤认能,平定天下,有大功于国,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哪个小子敢胡说八道,我一定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贾仁禄道:“嘘,这话可说不得。给小人听到了,说老子拉帮结派,图谋不诡,不大不小也是个罪名。”

    郝昭咬牙切齿,道:“国家大事就是坏在那帮小人手里,这些人打战时就见不到人,就会在人主面前搬弄是非。好在皇上用人唯才,浸润不行,朝中大多都是正直敢为的股肱之臣,军师所说的情况应该不会生。”

    贾仁禄道:“以前你一直在西域不知道朝中情况,当初老子只是在朝堂上打打磕睡,便有一堆人上表参老子,说老子在人主面前睡觉,大不敬。皇上宽宏大量,真是没得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老子在朝堂上打瞌睡是他特许的,那帮家伙这才无话可说。”

    郝昭怒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贾仁禄道:“不开心的事不提了。曹丕窜身青徐,孙权偏安江左,大汉中兴指日可期,老子这官也算做到头了,找个机会老子就告老还乡。”拍了拍他的肩头,接着道:“老子很看好你们兄弟三个,老子退休之后,你们要好好干,将来出将入相,这才不枉老子当年举荐你们。”

    郝昭心中伤感,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道:“军师所说,也不无道理。既然军师已有功成身退之念,末将也就不饶舌了,军师多多保重。”

    贾仁禄点了点头,悄声道:“你也一样。你们兄弟三个其实我最担心德达,这小子性子急,有什么说什么,不会绕圈子。这样可不行,早晚要出事,你们两兄弟要时常劝劝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估计这小子也改不了。不过劝还是要是劝的,改不改那是他的事。”

    郝昭点了点头,贾仁禄道:“伯济这小子精得跟猴似的,功名富贵自能求来,你小子做啥事都比别人慢半拍,功劳不好赚。这名节值多少钱一斤,能当饭吃?记住了,曹仁这小子就是你捉住的,一会老子就让人给你记上,你要是硬想把这功劳往老子身上推,老子就给你来个打死不认,谅你也说不过老子。”

    郝昭知道贾仁禄嘴上虽然胡言乱语,其实心里都是为了他好,心中感激,道:“客气话末将就不说了,军师日后有什么用得着末将的地方,只管言语便是。”

    贾仁禄道:“你才几斤几两,老子哪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自己顾好就行了。”

    郝昭不是笨蛋,知道贾仁禄是不想让自己和他掺合在一起,到时把自己牵连进去,影响了自己的前途。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道:“军师。”

    贾仁禄拍拍他的肩头,道:“好了,好了。都是老子不好,把你逗哭了,让你做不成男子汉大丈夫了,曹仁这小子就当老子给你赔偿了,哈哈!”

    二人一路谈谈说说,不知不觉便到了魏军大营,孙礼、梁习迎了出来,将他们让到中军大帐。贾仁禄升座,众人各依文武站成两班,报上功绩。贾仁禄让人标上郝昭第一功,其他便依各人所说,一一记上,反正最后颁赏的又不是他,众人爱报多少就报多少,他也懒得一一复查了。

    这功刚记到一半,忽见御林侍卫来报,刘备离此不过十里,着众人立即出营候驾。贾仁禄不敢怠慢领着文武百官站在辕门外恭候。不多时鼓乐声响,刘备法驾开到,一大套啰里啰嗦的仪式过后,刘备升座,大大的表扬郝昭梁习等人一番,跟着表重要讲话,勉励二人戒骄戒躁,再接再厉,踏踏实实搞好本职工作,争取取得更大的成绩。郝昭/梁习例行公事,谦虚了一番,献上几句惠而不费的马屁,刘备龙颜大悦,当即下旨郝昭就食阳邑五千户,除前所食邑。梁习就食高梁三千五百户。至于官职爵位,待新官制制订下来再说。二人磕头谢恩。记功仪式接着进行,刘备待各人功绩一一记好,又说了几句废话,这才命驾前往晋阳。进城前自然又是一大套啰里啰嗦的仪式,官越大繁文褥节越多。刘备是皇帝,乱七八糟的礼节过门自然也就最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刘备不愧是个亲民的皇帝,进城之后,不即见刘贵妃,先到阵亡军民家中抚慰一番,说上几句屁话,流上几滴眼泪。反正他的泪水说来就来,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浪费几滴,自是微不足道。老百姓见他贵为皇帝,却没有皇帝架子,自家的父兄子弟死了在别的统治者看来,不过是死了几只蚂蚁,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他竟然感同身受,泪流满面,不禁大为感动,歌功颂德之声如潮水一般源源不绝的涌来,不过老百姓拙于言词,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倒是有一个腐儒,见此情此景,潸然泪下,即兴做酸文一篇,骈四骊六,极尽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能事,听得刘备心花怒放,心想这个名头总算是做着了。

    从百姓家中出来,刘备又上城巡视一圈,勉励守城兵士几句,传旨犒赏三军,此役有功人员连升三级,三军将士无不踊跃,齐声称颂刘备是古往今来最好的皇帝,心中暗暗誓今后一定要好好干,来报答刘备那比山还高,比天还厚的恩情,这懒觉说什么也不能再睡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头悬梁锥刺股,那也是说不得的。不过他们只是在心里想想,真到了十分困了,这懒觉也还是照睡不误。

    从城楼上下来,刘备一行便来到献帝下榻处,温言关怀,亲切慰问。献帝、曹夫人这几日也和城中百姓一样上城协守,他们身子骨单薄,扛扛抬抬的活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动,不过包扎伤口、烧水做饭这样的小活,还是勉强可以胜任。只不过这些活他们也是从来没有亲手做过,第一次难免笑话百出,好在城中百姓知道他们娇生惯养,此时能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谁也没有笑他们。他们亲身经历,这才休会到劳动其实也可以很快乐,只是连续奋战几天,疲惫异常,这时就想好好睡觉。可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瘟神刘备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不见还不行,只得托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前厅和他会晤,新老两代皇帝经过亲切会谈,终于就某些问题达成共识。刘备施施然离去,献帝亲送出门,打了个呵欠,展开轻功,回屋睡觉去了。

    接着刘备等人又来到夏侯渊及曹仁关押之所,刘备鼓起三寸之舌,或循循善诱,或威逼恐吓,或大吹牛皮,可不论刘备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二人就是不降,只求死。二人之才胜张任十倍,张任死了,刘备尚且倍感惋惜,何况这两个经世大才?刘备不忍杀之,夏侯渊、曹仁厉声高骂,刘巴、黄权等文臣都劝刘备斩之以全其名。刘备沉思良久,缓缓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忽听张辽大声喝道:“你们两个狗贼口口声声说忠臣不仕二主,可曹公死于谁手,你们难道忘了?汝阴之耻至今未雪,孙权仍逍遥江左,你们不思如何报仇雪耻,反欲从曹公于地下。就怕你们在九泉之下也没有面目去见曹公。昔伍子胥为报血海深仇,不惜投奔吴国,助其攻打宗国楚国,论者不以为非,反名垂青史。你们这两个狗贼不顾大仇未报,却为一点点虚名,欲捐弃有为之身,当真是死得轻于鸿毛了。皇上,既然这两个不识大义的狗贼一心求死,您就成全他们便是。”

    刘备会意,叹了口气,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来人……”

    夏侯渊对张辽说道:“哼,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武帝之仇难道只有在刘备麾下才能报?伍子胥当年之所以助吴伐楚是因楚王暴虐无道,且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当今皇上英明有道,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何反屈身仕贼?还说不是贪图富贵,卖主求荣?我和子孝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些做人的道理。卖主求荣,屈膝降贼的事情,我们宁死不为!”

    曹仁附和道:“对的,宁死不为!”

    张辽冷笑道:“曹丕英明有道?说出来真是个笑死个人。孙权和曹丕是什么关系,你们可知?”

    曹仁道:“杀父之仇,又何必问。”

    张辽道:“杀父之仇,本是不共戴天。可是你们口中这个英明有道的皇上,却令满伯宁手捧图籍前往江东割地乞盟。豫州淮南千里之地乃曹公百战所得,却被曹丕把去献给仇人,以换取一时之喘息。曹公泉下有知,不知会做何所感想?在曹丕眼里杀父大仇万万没有他那摇摇欲坠的皇位来得重要,这样的皇上也能称之为英明有道?”

    夏侯渊、曹仁面面相觑,齐道:“哪有此事?”

    张辽道:“你们若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若我有半句虚言,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将项上人头割了奉上。”

    曹仁叹了口气道:“文远从不说谎。皇上怎能……怎能……怎能。”

    夏侯渊叹道:“现在看来当年谣言多半不是捕风捉影。”对刘备说道:“你要我们降你,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不过你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否则我们宁死不降。”

    刘备喜道:“什么条件?快快讲来。”

    夏侯渊道:“武皇帝对我们有大恩,此生是说什么也报答不完了。有道是爱屋及乌。你若要我们去打魏国,那我们断不肯降。”

    刘备笑道:“这节十分容易,你们若是降了,朕绝不会让你们参与攻魏之役。”

    夏侯渊、曹仁互望一眼,跪地投降,刘备大喜,亲解其缚,解衣衣之,延之上坐,设宴款待,席间更是用尽花言巧语,哄得他们一愣一愣的,二人感其恩义,又对曹丕彻底失望,从此不敢再有二心。刘备见二人宣誓效忠,心中的欢喜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当即赐每人黄金千斤,食邑万户,至于官爵和郝昭一样,等新官制下来再说。

    招安完夏侯渊、曹仁已是五更将尽,刘备伸了个懒腰,这才来到行宫见刘贵妃。刘贵妃一见到他,便即飞身入怀,又是撒娇,又是大哭,嗲声嗲气地将那日情景细细述说了一遍。不过她毕竟不是摄像机,不能将当时的情景如实的反映出来。说的时候难免增增删删,添油加醋,将当时的情形说得十二万分惊险,至于她施色诱之术、反败为胜的那段情节自然是略过不提。

    刘备听了之后吓出一身冷汗,伸手在她的前胸、后背上不住揉捏,嘴里不住安慰。当然他看上去像是十分关心刘贵妃,实际上是在乘机吃她的豆腐,好在他们本就是夫妻,吃吃豆腐这种小事,实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贾仁禄辞了刘备之后,也去见甄宓,甄宓怕他担心,对当时的情景只是一笔带过。贾仁禄来时已打听备细,自然不会上当,也和刘备替她揉胸捶背,弄得甄宓娇喘连连,一室皆春。

    栾祁出身微贱,就小草一样,生命力果然十分顽强,服了华佗精心调制的良药后,不出十天已恢复如出,高兴得马险些将华佗抱起来乱啃。华佗怕栾祁抵受不住,又过了五日,方开了一副麻沸散和在酒里,让她服下。栾祁也不知是什么药,十分听话的接过喝了,不到片刻便人事不省,好似死人一般。华佗微微一笑,取出手术用的小刀数把,来到她跟前,在她脖子上不住比划,费了半天劲,终于将伴随她十数载的毒瘤给割了去。跟着将她的脑袋包得好象木乃伊一般,只留着嘴让她吃饭,留着鼻孔让她出气,留着眼睛让她看马,留着耳朵眼让她听甜言蜜语。

    华佗时不时给她换药,过了十余日便可拆封。马颤颤巍巍的将白帛一圈圈的揭去,露出一张白里泛红的脸来,如清月新晕,花树堆雪,美不胜收。丑小鸭霎时间变成了天鹅,惊得马嘴也合不拢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一个劲的道:“好,好,好。”原来栾祁天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那个无名恶瘤占据了她大半张脸,破坏了整体形象,华佗可是外科鼻祖,创全身麻醉法施行外科手术,这种顽疾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当刘备等人结束晋阳之旅安返邺城的时候,马已带着栾祁回到故乡。栾祁住在宫里虽说养尊处优,啥事也不用干,却甚感气闷,这日她再也忍不住了,缠着马带她回河东村,说是要取些日用之物。马心想她跟着自己要什么没有,以前那些东西都用不着了。他虽觉得她小题大做,却不敢违拗。栾祁进村之后,立时引来一堆人围观,都不知道这个小美人是从哪来的,到这里做什么?待知道她是栾祁,登时有十来个帅小伙子受不了刺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以前曾有不少媒婆到这些人家里提亲,可这些人都嫌栾祁长得实在太丑,将媒婆打了出去。现在他们心中是一万个愿意,可是家里已有老婆,而且也打不过马,只得将这个想法深埋心底。从此之后这些人回家之后看着家里的黄脸婆就想起栾祁,终生生活在悔恨之中。

    武昌城中,孙权得知刘备指使人将他的礼物打烂,怒不可遏,也不听邓芝解释,将他赶了出去。命人宣满宠上殿,准其议和。经过两国大臣认真讨论,双方终于达成共识。汉章  武四年、吴黄武四年、魏正始元年二月初,孙权于武昌郊外筑坛,两国刑牲歃血,结为兄弟之邦,共抗强敌,誓不侵犯。当然这些都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最主要的是他梦寐以求的豫州淮南之地,终于到了他手里。得地之后,他立即将大乔之女孙氏赐婚6逊,封其为豫州牧都督豫扬二州军事出镇寿春。

    孙权不费一兵一卒得地千里,自谓古之圣主明皇都不及他万分之一,志得意满,终日饮酒,烂醉如泥。群臣都善查颜观色,见他如此,也知他嫌自己的官职太小,于是暗地里搞起了小动作。不出十日,夏口、武昌地方官均跑来报称黄龙、凤凰降临当地,群臣乘机上表劝进,孙权假意推辞一番,于南郊筑坛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元黄龙,迁都建业。追尊其父破虏将军孙坚为武烈皇帝,其母吴氏为武烈皇后,其兄讨逆将军孙策为长沙恒王。立世子孙登为皇太子。又封鲁肃为丞相,吕蒙为荆州牧,其余大小臣工皆进爵加赏,举国大悦。

    按道理皇帝即位要追尊三代,刘备和曹丕登基时都是这么做的。可孙权登基时仅追尊一代,尤其只尊江东基业的奠基人孙策为王。孙权天性凉薄有此可见一斑,当时聪明之人如张昭、顾雍等人都逆料太平不会长久,日后必有大乱,不过这话说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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