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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三省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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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刘备还不知道马已经脱险,仍在河西村附近乱走瞎找,犹如没头苍蝇一般。这牛、羊就找到不少,马却说什么也没瞧见。这日一早,刘备在高虿的屋中召集众将议事,命御林军马扩大搜索范围,上自洹水上游莽莽丛林,下至祁山脚下各座村落,铺上一张大网,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找出来。

    正号司令间,忽有流星探马来报,说汉军攻下邺城,曹丕出逃,汉家世代相传的传国玉玺又重归大汉所有,邺城留守诸将也已扫除宫室请刘备莅临指导,表重要讲话。

    刘备一听之下,心花怒放,乐得险些从椅子上蹦将起来。邺城城高池深,精兵云集,谋臣猛将多得不可胜数,又有曹丕亲自坐镇,实可说是固若金汤。没想到这根天下间最难啃的骨头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生生的给贾仁禄这只老狗啃下来了。而且汉军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围而不打,没有敌人交过几次锋,损失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以这样小的损失,拿下一国之都,这样漂亮的战役在历史上可不多见。刘备欢喜之余,心中的震骇更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同上次决水灌晋阳相比,这次贾仁禄攻打邺城即不波澜壮阔,也不惊心动魄,可不知怎地,刘备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怦怦乱跳。原先他攻打洛阳也好,汉中也罢,城中守将甚是平庸,和他不是一个档次,他可以胜,换了别人也一样可以,没什么牛好吹的。而晋阳、邺城都由名将守把,原本毫无空子可钻,可他偏偏无中生有,硬是找出了空子,克成大功。刘备心里总算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没有什么城池是他打不下来的。”这个结论实在太可怕了,孙子曾曰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按孙子的话说是不得已而为之,说白了就是能不打最好不打,实在逼得没有办法这才硬着头皮上,由此可见古时要攻一座城有多难。可如今攻城到了贾仁禄手里竟成了一门艺术,刘备当然不知道贾仁禄心里装着古今中外不少攻城案例,见他攻城时花样繁多,五花八门,令人目不暇接,不禁吓得心惊胆颤,屁流尿流。古代君王费尽心神修建高大坚固的城墙,就是为了抵御外敌,而城墙对贾仁禄来说,就是一件中看不中用的摆设,白白浪费大量民脂民膏,却一点屁用也没有。

    刘备这些年来花了不少力气整饬长安城防,现在长安和李傕郭汜作乱那会已不可同日而语,那时的长安破败不堪,人口稀少,市井萧条,不像是座城,倒像是个驻军的堡垒。而如今的长安城池坚固,人口绸密,商旅云集,好不兴旺,昔日的辉煌虽未尽复,却也已差相仿佛。可是凭这样城防能不能挡得住无孔不入的贾仁禄,刘备心里也是没底。他越想越怕,欢喜之情转瞬间便荡然无存。自从贾仁禄屡屡活用史记,克敌制胜之后,这本书已不知被刘备翻了多少遍了。每当他读到韩信、彭越等人的列传,都是扼腕叹息,心想高皇帝以渺渺之身,起兵诛暴秦,灭项羽,一统天下,古往今来的帝王,怕是少有其匹,可他晚年却大杀功臣,给自己倾尽一生所绘的杰作上添上了大大一道败笔。他所杀的那些人,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当真让人痛心疾。

    此时他总算是明白高皇帝当年的心情了,这一个人要是太过厉害也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他既可以帮你打下锦绣江山,同样也能将它毁去。当年韩信为刘邦打下尽三分之二的天下,功劳赫赫,连刘邦也不得不说他连百万之兵战必胜,攻必取。都别说他,当时除诸侯王外战功最多的要属曹参,凡下二国,县一百二十二,得王二人,相三人,将军六人,大莫敖、郡守、司马、候、御史各一人。他之所以能立如此多的战功,就是因为他总跟在韩信屁屁后面混,捞到了不少好处。连司马迁也不得不在《史记》里这样写道:“曹相国参攻城野战之功所以能多若此者,以与淮阴侯俱。”淮阴侯就是韩信,连跟在韩信屁屁后面混的曹参都有如此功劳,韩信的功劳可想而知。这样的人怎能不遭刘邦之忌。天下一统时,刘邦春秋已高,行将就木,自然要为他的儿子打算,像韩信这样的人除了刘邦谁也降不住,倘若刘邦哪一天中道崩殂,韩信不满他的接班人,造起反来,哪还有人能顶得住?这样的眼中钉自然要在有生之年除去。

    刘备想到这里背上汗水滚滚而下,衣衫尽湿,如今他的情况比刘邦还糟,刘邦年事已高时,好歹有子**。而自己今年已五十有二,离嗝屁的日子不远了,自己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国家一统还在未定之天。而太子刘禅年方七岁。一旦自己驾鹤西游,贾仁禄还有谁能降得住?当然自己待他恩重如山,他说什么也不会造反的。可是刘禅将来会对他如何,谁也不知道。若是很好,还则罢了。若是稍有得罪,那可就捅了个大篓子了。最可怕的事,他官爵已没法再升,刘禅就算想对他好,也无从谈起。可要得罪他,那却容易的很。自己作为一个父亲,说什么也不能让心爱的儿子总是生活在无限恐惧之中。可是现在就除了他,说句难听的叫“卸磨杀驴”。既对统一大业不利,又会引起大臣不满,须当想一个妥善的法子,既不损害自己的名声,又能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世上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他在厅中转了一圈又是一圈,头也大了圈又是一圈,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其实两全其美的法子不是没有,只不过不是他这智商能想得出来的。历史上唐太宗李世民堪称皇帝的典范,他亲手打下锦绣江山,又开创贞观之治,就连对待功臣方面也有过人之处。他晚年时,跟随他打天下的老将已死得七七八八,不过却有一个最厉害的角色还活着,那便是李绩。李绩便是隋唐演义里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堪与诸葛亮相比的军师徐懋功,这样的人造起反来能量有多大,李世民心里当然清楚的很。他也怕自己的儿子降不住他,到时捅出篓子来,局面不好收拾,但杀害功臣的事他却说什么也做不出来。于是他费尽心神想出了一个天下绝伦的主意来。他在自己快不行的时候,突然传下一道旨,胡乱罗列了几条罪过,将李绩贬到偏远山区去做一个芝麻绿豆般大的小官。满朝文武都以为李世民生命垂危,病入膏肓,脑袋烧糊涂了,这才下此乱命,无不长吁短叹。只有李绩一人明白他的心思,屁颠屁颠的卷起包袱到山区上任了。过不多久,李世民驾崩,新皇李治即位,他觉得李绩无端被贬,甚是可怜,不但将他重新调回中央,还给他加官进爵。李绩蒙受不白之冤而被李治平反昭雪,自然对他死心踏地的钦服,又如何会造反?退一万步来说,既便李绩包藏祸心,起兵造反,老百姓见新皇帝对他这样好,而他还敢造反,自然不会支持他,这反又如何造得成?这就是李世民想出来的妙计,这样对待功臣,既保全了功臣的令名,又消除了隐患,岂不是两全其美,只可惜刘备是个木鱼脑袋,怎么想也想不出这样的主意来。

    他正厅中已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圈了,正烦躁间,忽听内侍一叠连声道:“皇上,皇上。”

    刘备回过神来,道:“什么事?”

    那内侍道:“邺城诸将已备好法驾,请皇上驾幸邺城,指示机宜。”

    刘备点了点头,转身向厅外走去。

    邺城太极殿中,刘备自内而出,在御椅上坐下,百官跪地磕头,三呼万岁,礼毕,刘备问道:“仁禄呢,怎么进城的时候就没看到他?”

    郭淮道:“启禀皇上,骠骑将军听说程昱向南逃了,大为着急,亲自领军追了上去。”

    刘备挠了挠头,笑道:“这个仁禄,做事总是稀奇古怪。程昱又不是曹丕,要他亲自去追么?”

    郭淮道:“臣也是这么问骠骑将军的,骠骑将军说,程仲德诡计多端,用兵很有一套,这样一个人才,可不能白白便宜曹丕那王……”当时贾仁禄的原话是:“不能白白便宜曹丕那王八蛋。”可这三个字根本不是在朝堂这种庄重的场合上说的,郭淮顺嘴说出了一个“王”字,立觉不妥,忙将下面两个字吞进肚里,接着道:“……说什么也要将人给皇上拉来。他还说汉初萧何月下追韩信,引为佳话。他也要来一出贾福拍马追程昱,让世人传为美谈。”

    刘备若有所思,自言自语:“仁禄念念不忘为朕招揽人才,好的很。”

    忽听殿外一个暴雷也似的声音叫道:“大哥,你可算来了。俺老张有一件要紧物事,要当面交给你。”说话间那人一阵风似的卷进殿来,正是张飞。

    刘备笑了笑道:“你又干什么去了?”

    张飞叫道:“军师叫俺去抓曹丕来着。”

    刘备忙问:“怎么样,捉到没有?”

    张飞摇了摇头,道:“唉,别提了。我好几次险些抓到曹丕那小子,都被司马懿使诡计给破坏了。我不干心,一路追到元城,不曾想竟失了曹丕的踪迹,说什么也找不着了。”

    刘备叹了口气道:“看来大魏气数未尽,出了司马懿这样一个人才尽心辅佐。”

    张飞咬牙切齿,道:“下次若让我撞到这小子,定要叫他粉身碎骨。”

    刘备道:“司马懿这人极是有才,朕很喜欢,你千万不可坏他性命。”

    张飞一脸不悦,小声嘀咕道:“这个也不让杀,那个也不让杀,这样打起战来还有什么意思?”

    刘备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说要交给朕一样东西么,还不赶紧呈上来?”

    张飞叫道:“你不说我倒给忘了。”说着大踏步走上玉阶,内侍正要上前拦阻,刘备摆了摆手,那内侍微一颔,退在一旁。张飞来到刘备跟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传国玉玺。他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礼节,一只手提着,递给刘备。刘备伸手接过,揭开包在外面的黄绢,瞧着正着五色毫光的传国玉玺,顿时想起自己是如何得到这方大印,又如何用这方大印吓退曹操,再如何用这方大印换来兵马,以此为基,打下锦绣山河。如今数千里江山,数十万大军,可以说是用这颗玉玺换来的。他心中百感交集,两眼瞧着玉玺,怔怔出神,一句话也不说,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张飞叫道:“今天可是高兴的日子,大哥干嘛哭啊?”

    刘备将玉玺轻轻放在御案上,取出锦帕擦拭泪水,道:“没什么,朕太高兴了。”顿了顿,道:“没有仁禄,朕也得不到传国玉玺,当好好赏他才是。可是他的官实在太大,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赏他才好。”伸指在额头上轻轻弹了几下,道:“嗯,朕听说魏国的官制与大汉的不同,不知可有此事?”

    蒋琬出班奏道:“正是,魏国官制原和大汉没什么区别,其后经陈群改良,差别甚大。”

    刘备来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蒋琬道:“陈群微服出城不果,被我军拿获,现下在狱中。皇上想知道魏国官制详细情况,还是由他亲口解释,更加清楚明白些。”

    刘备大喜,当即到狱中探望陈群,亲自将他的手铐脚镣除去。陈群感动得眼泪哗哗地,当即跪倒磕头,降了刘备。刘备屏退左右,令他详细阐述魏国官制。陈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一番直谈到日落西山,兀自没有谈完。

    刘备没想到虚衔竟有如斯妙用,当真是越听越有精神。正听得来劲,忽有内侍来报,说贾仁禄已捉到程昱,回转城中。刘备喜上眉梢,命人宣贾仁禄觐见。贾仁禄累死累活的跑了几天,进城之后,正想回到下榻之处,舒舒服服的洗上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榻上一边享受美女按摩,一边欣赏美人歌舞。如今甄宓不在,他没了管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的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一番。怎奈走到半道上,却遇上刘备差来召他进宫的内侍,不禁一脸郁闷,正想假装肚痛,逃过这一劫,却被那内侍像拉壮丁一样,强拉进宫。

    那内侍领着贾仁禄来到文昌殿,贾仁禄迈步进殿,见刘备正和一个书生滔滔不绝,讲论不休,便道:“既是皇上正在会客,那臣就不打扰了。”身子一转,拔步便要向自己的临时狗窝奔去。

    刘备哈哈一笑,道:“你来得正好。来,朕给你介绍一个人。”

    贾仁禄一颗心沉了下去,心道:“得,看来今天晚上又没觉可睡了。老子进城后假公济私,滥用职权,好不容易收容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宫女。可进城之后,老子忙得死去活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虽有满院的花姑娘,偏偏没有机会下手。今天好不容易得了个空,正打算乘那口子不在好好胡来一番。唉,看来这个艳福只好等以后再享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只听刘备说道:“这位便是陈长文,九品中正制便是他的杰作。朕和他谈了良久,甚是投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陈群转过身来,向贾仁禄瞧了一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神交已久的人物,竟然是这副德性,微微一怔,紧接着满脸堆笑道:“皇上谬赞,微臣不胜惶恐。臣创出的九品中正制和贾将军所创的科举制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贾仁禄终于见到了这个对后世官制有杰出贡献的伟人,肃然起敬道:“久仰久仰,长文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刘备拉着他们的手道:“都是自己人,就别这么客套了。大汉官制延用至今历四百余年,已不适应现今形势,朕早就想对其做一些改革,怎奈其时大汉没有这方面的杰出人才,朕和几位大臣多次商议,一直不得要领。如今听了长文一番话,朕茅塞顿开,如拨云雾而睹青天。仁禄,你向来鬼点子多,也来表表高见吧。”

    贾仁禄尴尬地道:“这个……这个……哎哟!”说着弯下腰去,伸手捂着肚子,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刘备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了?”

    贾仁禄道:“不好,刚才臣在道上乱吃东西,吃坏了肚子,这会肚子里翻江倒海,痛得死去活来,臣要回去方便方便,就不能再侍候皇上了。”说着转过身去,向外便奔。

    刘备微微一笑,大手倏地伸出,抓住他的后领,一把将他提了回来,道:“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宫里就有太医,朕这就传太医来为你诊治。”

    贾仁禄道:“这个……这个……”

    刘备道:“你就别装了。每次让你表高见你都这德性,不是装病,就是装傻。”苦笑了笑,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皇上明鉴,微臣只知吃喝玩乐,撒泼胡闹,实在不是搞政治的料,皇上还是饶了我,别让我出丑了。”

    刘备摇了摇头,道:“你呀,总是这样。拆分州郡是胡闹么?科举制是胡闹么?寓兵于农难道也是胡闹么?这些制度帮了朕多大的忙,朕就不多说了。如果这些都是胡闹的话,那朕倒希望你以后可以多多胡闹一番,哈哈。”

    贾仁禄当然知道自己的高见是怎么来的,前人给他留下的宝贵财富虽多,总也有盗完的时候,何况他对官制向来不感兴趣,了解甚少,这会实在不知该如何表高见,嗫嚅道:的“皇上,微臣不是神仙,不可能无所不能,这次臣真的没主意了,还请皇上高抬贵手,放臣回去睡觉吧。”

    刘备道:“看来不给你点压力,你不会给朕用心办事。”说着轻轻拍了两掌,两名内侍进殿,刘备道:“将仁禄带到偏殿,没有朕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贾仁禄心道:“不出主意要被软禁,这是什么世道啊。看来今天是逼上梁山,这投名状是非递不可了。这可如何是好?不管他,这眼前亏说什么也不能吃,先糊弄过去再说。”忙道:“皇上千万别这样,微臣一定鞠躬尽瘁,好好拿个主意出来。”

    刘备手指在他面前晃了几下,道:“那就说说你的高见吧。”

    贾仁禄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主意,嘿嘿一笑,道:“皇上臣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却一直不知咱大汉的官制到底如何,皇上能不能费神给臣解释解释。”

    刘备目视陈群,陈群向贾仁禄瞧了几眼,似乎是想看看他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顿了顿便将汉朝中央官制详细的解释一遍,何谓三公,何谓太常,光禄勋又如何如何,大鸿胪又怎样怎样。好不容易将大大小小的官职一一介绍了一遍,只听绑绑绑的三声大响远远传来,已是三更时分。

    刘备揉了揉眼睛,道:“怎么样,明白了么?”

    贾仁禄道:“虽没有完全明白,却也知道了个大概。朝中最大的官就是太尉、司徒、司空,合称三公。接下来就是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空、少府这九卿,三公九卿各司其职处理大小政务。”

    刘备点了点头,道:“是这么回事。不过三公九卿之间的权职化分不如何明确,像九卿之中的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大鸿胪等官员所管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小事,各种方针政策的制订往往都取决于三公,而后汉为加强君权,架空三公,政事皆决于尚书台,这样处置看似合理,实则不然,各种各样政事都堆给几个人甚至是一个人处理,大大加重工作量,又很容易出现权臣擅权弄政之事。当年曹操便是个很好的例子,皇帝高居庙堂却号令不出宫门,政事全部取决于相府。颍川王无故昏晕的惨状,你也是亲眼看到了。这样的悲剧,朕无论如何也不让它再度上演。”

    陈群道:“臣也一直想像改革现有官制,可是要创出一套完备的制度来,谈何容易。”

    刘备道:“仁禄鬼点子最多,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贾仁禄见二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自己,道:“这个……这个……臣这次真……真……的没有办法了。”

    刘备板起脸来,贾仁禄知道他要标,忙道:“容臣想想,容臣想想。”说着便低头沉思,起初他还在寻找脱困之道,其后便想起他收容的那些大美人来,哈拉子不由自主的流将出来。

    正出神间,忽听刘备问道:“仁禄你到底再想什么呢?”

    贾仁禄道:“臣正在想解决之道。”

    刘备笑道:“想解决之道也会想得流口水,还真是稀奇啊。”

    贾仁禄低头一看,地下已是一滩水渍,老脸一红,道:“这个……这个……这个……”

    刘备怒道:“这个什么,再想不出主意来,朕便将你打入天牢,让你在那里面好好想想。”

    贾仁禄大吃一惊,蓦地里脑海中灵光一闪,道:“有了,有了,臣有主意了。”

    刘备道:“是什么,快说,快说。”

    陈群下意识的铺开的一张白帛,拿起笔来,准备记录。

    贾仁禄道:“臣只想了个大概,具体如何就要有劳文长了。”

    刘备道:“只要大概就行,快说快说。”

    贾仁禄道:“臣这个官制和旧有制度完全两样,这一改下去,必会在朝野内外引起轩然大波,这其中的利弊得失皇上可要考虑清楚了。”

    刘备心中一凛,道:“你且说说看。”

    贾仁禄道:“臣这制度,完全废除三公九卿之制。改由三省六部来管理国家大小事务。”

    刘备道:“哦,三省六部?不知是哪三省,哪六部?”

    三省六部制和科举制一样是由隋文帝杨坚所创。是在秦汉时三公九卿制度的基础上逐步展起来的,三省到明时终止,而六部则被一直延用到了清朝,其生命力有多顽强可想而知。在三省六部中,各部门之间权责明确,部门之间相互配合,又相互牵制,有效杜绝了权臣擅政,加强了君主权利。汉晋以来直至隋唐,权臣叠起,禅让几乎已成了定例,可到了唐以后,权臣逼皇帝禅位之事便极少生,三省六部制在其中倒也不无功劳。贾仁禄被刘备逼急了,狗急跳墙,忽地想起了唐时官制。其时他只为自己脱身,也不管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便将它给祭了出来,这样一来历史的车轮又莫明其妙的向前滚了一大步。